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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丝(第2页)

“郡主,”刚刚收到通传,锦绣面有讶异,朝沈知黎报告:“您……上回请的人,有个人活着回来了。”

沈知黎倏然抬头:“活了一个?”冷脸将方才铺在案上的两样东西纷纷合上,她急切道:“让他马上进来。”

烛光晃动,投射出大片阴影,笼罩在眼前。沈知黎抬头打量着闲庭信步而来的师厌,即使是在她这样惯于发号施令的上位者面前,那身量极高的俊美青年仍是没有半点心悦诚服的态度。

师厌极其敷衍地朝她作了一揖:“郡主,我来复命了。”

“我请的是玄极阁,”沈知黎靠在椅背上:“虽不知道是哪些人在替我办事,但通风报信那几个一向很懂事,你瞧着倒是面生的很。”

这样的人,她要是见过一次,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忘记。

“我也想早见郡主,”师厌表情还是那样散漫随意,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里却有笑意:“可惜,玄极阁人多势众,一听说是为了郡主办事,每次都是挤破脑袋的,我抢不过他们表功,若不是出现意外苟活下来,至今也没法得见郡主芳容。”

听了这话,沈知黎欣然起身,在师厌面前翩然转了一圈,微笑着凝视他:“是吗?那你得见之后,有何感想?”

“感想就是,在这开封城里,恐怕找不出比郡主更美貌的女人了。”师厌话里夸耀,人却漠然俯视着她。

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让她极度不适,沈知黎眯了眯眼:“胡说,让你们办点小事,盯着个比我貌美的女人那么多天,到最后还是溜到我跟前来,狠狠踩我的脸。”

“眼下连谁比谁美都在哄我,接下来,你这位得力下属,又准备了多少假话来诓我呢?”

女人在这种事上挺爱斤斤计较,师厌扯了扯嘴角,从怀里递出青面狼的腰牌:“郡主既已经先入为主,我不如直接亮底,劫匪的由头想必郡主已经清楚,宣抚使大人动作太慢,怕是要白跑一趟。”

看着沾了血迹的腰牌,沈知黎眉头一皱,接过来仔细看了两眼:“你办事倒是利索,不过,不完整的东西我可是没兴趣听的。”

“既然这回接了郡主的活,怎敢不用心追查,”师厌幽幽道:“青面狼此番水上劫人,选地风险极高。分流密布,人多眼杂,沈三小姐被劫点位于中南,船在河道漂泊七天,轮番转换来掩人耳目,那窝贼身死之前,我撬开过他们的嘴,当时船上有人心里清楚沈三小姐的底细,可偏偏在最后脱离汴河水域的行程中,又劫下文六,此举无论是为财为权,都有鸡肋之嫌。”

沈知黎沉思片刻,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师厌不负所托,继续道:“遇见不合常理的事,往往不能站在原地为他们找理由,不妨直接从结果入手反推之,如果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劫掠财权,而是为了把沈三小姐与文六作一条绳上的蚂蚱呢?”

指尖蜷缩起来,沈知黎暗暗心惊,不得不说,这个假设虽然大胆,却是最合理的猜测。

师厌观她神色,提醒道:“提前在沈三小姐必经之路上伏击人手,在巡检司毫不放水的情况下,设计转运,沿迂回水路周旋藏匿人质,已经是个精细活。而在行动人手上,此人能让一伙原本日子安乐素有声名的盗贼为了这事铤而走险,其手腕实非庸人。唯一值得诟病的是,这人显然不了解文六,下的最重要的一步棋根本是无用子。”

“文六此人胆小怯懦,我明里暗里接触过她几回,呆板执拗,毫无头脑,”师厌语气里难掩一丝厌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愿回忆的东西:“从始至终,背后有人给她持续造势,她没意识到,也没发挥出半点作用。沈三小姐本可被人反挟持,用来与郡主讨价还价,用错子,这点谋算就全然落空了。”

“你如何确定文荷没有对碧乔动过歪心思,”听到这里,沈知黎忍不住冷哼一声:“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你不了解女人的独占欲,若我是她,当然会利用可利用的一切回到秦锦年身边,最大的障碍是我,我妹妹就在她身边,岂有不用之理。”

说到情敌,女人果然都会下意识敏感起来,师厌笑了一声:“沈三小姐高烧那一晚,是她以身涉险相救,当然,这种无关紧要的事,郡主可以当做没听见。我在山上观察过,对她们虎视眈眈的,不止青面狼,还有一伙阴阳虎,应当也是背后那人布下的棋,只能推定此人与郡王府过节颇深,此次试探出四盗之中至少有二盗都是他的人,实在是危险。”

沈知黎听得焦头烂额,最后瞥了他一眼:“你便是靠着这些敏锐的直觉和推测,从黑鬼山活下来的?”

师厌摊开双手:“郡主英明,我们一队人动静太大,同样引人注意,跟着文六上山后,有的死于野兽腹中,有的困于毒瘴,鲜少几人逃下山后,还被青面狼的人守株待兔,一举击杀,我能活着给郡主报信,实在费尽心力,九死一生。”

莫说伤痕,他身上根本连灰尘都没沾一点,沈知黎扶着脑袋气笑了:“行,你完成了,眼下已经没有必要再将文荷拦路赶回夔州,报酬一分都不会少。”

自灯火通明的殿中走出,师厌兴致缺缺地将酬劳挂到腰间。心思百般无聊地飞速运转,突然无厘头地定格在了一段话语中。

“比你美貌……”师厌沉默,许久,他嗤笑一声:“金枝玉叶眼光也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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