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他的语气,李世民搭在案上的指节骤然白,坐在原处不动,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太子殿下谬赞。”
李元吉抢步上前,腰间蹀躞金玉相撞:“二哥这架子摆得比天还高!太子纡尊降贵,你竟连站都不愿站?”
“齐王倒比太子还上心。”
李世民霍然起身,撞得长案震颤,盏中酒水泼在李建成袖口,“既是太子相邀,岂敢不从?”
当啷一声,两只酒盏重重相击,溅起的酒沫如血珠般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
三人对峙,剑拔弩张,气氛凝重,李渊看过来的眉头都忍不住微微蹙起,张了张嘴正准备叫人去看看。
这时,长孙无垢苍白的指尖死死攥住李世民衣摆。
她额间冷汗浸透鬓,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殿下……我腹中绞痛……”
“观音婢!”李世民面色大变,弯下腰将她抱起,看着软榻上的血痕,瞳孔猛得收缩,大喊:“太医!传太医!”
看见这一幕,李渊也跟着着急,大喊:“传太医!去承乾殿!”
听见李渊的话,李世民毫不犹豫抱着妻子往承乾殿跑,临走前充满杀意的眼神怒视李建成,放下狠话,“若是观音婢出事,我饶不了你。”
“他什么意思?”
李元吉看着匆匆离去的李世民,不服气的嚷嚷,“又不是我们干的!”
不像李元吉那样冲动,李建成面色难看,他深知,一旦长孙氏出事,哪怕不是他出的手,他这个锅也背定了。
谁不知道他和秦王不和?
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父皇,”李建成三两步走到李渊面前,当即跪下,“请父皇下旨,管控住宴会上所有来往人员,彻查此事。”
李渊深深的看了这个大儿子几眼,方才下令:“左右领军卫听令!封锁宫宴,任何人不得擅离!”
说罢,李渊龙袍翻飞,将玉盏狠狠砸在青砖上,众人无不胆寒。
他旋身时玉带铿锵作响,领着李建成与几位重臣踏过满地狼藉,往承乾殿疾行。
暮色将承乾殿的飞檐染成血色,李世民衣衫上凝结的血痂在风中泛着暗红,他双拳紧握,站在殿门口,呼吸急促,眼中泛着红血丝,一身暴戾。
瞧得李渊喉间紧,“怎么样?”李渊话音未落,殿内突然传来长孙无垢压抑的痛呼。
李世民猛地转身,带着浓浓防备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正在生产。”
“月份还未足月……”李元吉下意识呢喃,话音未落,眼前黑影一闪。
李世民如困兽般扑来,铁拳击在他颧骨上,打得他踉跄倒地。
“观音婢若有闪失,我必杀尽你们!”
李世民膝盖重重压住他胸口,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李元吉慌乱中抓住对方手腕,却被染血的护腕勒出深痕。
“快拉开!”李渊的怒吼惊飞檐下栖鸦。
侍卫们七手八脚将两人扯开,李元吉髻散乱,嘴角淌血仍在嘶吼:“你什么疯!我岂会对孕妇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