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选林以卿还是白胭胭（第3页）

“好。”

周临的话让林以卿打断了。

云纥第一个转头看向林以卿。

她撩了一下练功服下摆，缓缓地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脊背仍是挺直的。

也许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也许这是在无声地反抗。

台下刚想附和周临两句的弟子也张着嘴，没出声。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出声。

珩奕仅仅停了两秒，便抬起脚向封炎峰走去。几乎是在他脚步声响起那一瞬间，林以卿抬起头，盯着他和白胭胭的背影。

她很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云纥本来想跟她说两句话，却听珩奕远远在喊他：“云纥，过来。”

云纥瞅瞅林以卿，又瞅瞅珩奕，最后挠挠头叹了口气，飞快摸了摸林以卿的脑袋，然后跑到珩奕旁边。他似乎在控诉珩奕这个行为，但林以卿听不见具体说了什么。

掌门企图驱散其他弟子，下早功后的弟子却没有几个人离开练武场。

“走吧走吧，”掌门一边驱赶一边叹气，“唉……提前下早功还不去用膳？”

没有人替林以卿求情。

弟子不敢，长老无奈。

珩奕这个人，有时候就连掌门都劝不动他。

比如现在。

掌门垂眸看着林以卿，最后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唉……阿七，这也怪师叔，早知如此，便不让你们对招了。”

“没有，”林以卿的声音听不出平仄，“是弟子下手没有轻重，师尊罚我是应该的。”

掌门自然知道林以卿是楚山门里最有自我想法的弟子，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座下，他翻来覆去也只能苍白地说一句“不要记恨珩奕”。

林以卿不语。

“师叔帮你求情，”这是掌门能想到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若是撑不住便离开，有师叔帮你顶着。”

林以卿抬眸，看向掌门。

良久，她颤了颤唇：“谢师叔。”

送走了掌门，林以卿身后的周临才跑过来：“师姐，沧銮师叔为何如此……”他没了下文。

如此什么？

随心所欲？偏心？

还是什么？

周临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但是他替林以卿委屈。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师姐要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对待。

下早功的弟子也三三两两走得差不多了，周临还能听到有人在讨论林以卿失宠一事。

有很多人接近林以卿，是因为她在楚山门说话有分量，在长老面前有胆子。

可如今珩奕这番态度，却让许多人觉得林以卿在珩奕心里的地位比不上白胭胭。

他们在思考。

选林以卿，还是白胭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