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夫人有些怔愣的看着这一幕,突然发现自己骂了快百年的小哑巴,好像突然出落成了个出挑的美人。
“腿。。。。。。伤。。。。。。”楼云挽一字一句,抬手指了指自己渗出血丝的脚腕。
这嗓子说话难听又费劲,每挤出一个字舌根处便是钻心的痛。
怪不得都叫她小哑巴。
看着妇人的意思这女子怕是在她手下做工,虽不知这腿伤从何而来,但现在也算是个好借口。
“疼。。。。。。”她又强调了一遍,执拗的看着尚夫人,做足了楚楚可怜的姿态。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眼前蒙混过关,上古神族法力通天,若是被人看出换了芯子,有的是麻烦。
“一天天的就你事多!”
“平日里打你棍子也闷不做声,今日怎的这般话多,都学会喊疼了?”尚夫人嘴上阴阳怪气的骂着,手中的檀木棍却早已放了下去。
“行了,今日就放你一日。明日一早,去神女宫当值。”
“殿下近来心情不佳,可千万别迟了。”
没等楼云挽应下,尚夫人就扭着娉婷的步子迈出门去,临走前一个棕色小瓶子从她袖子里掉了下来,滚到楼云挽脚边。
“这药我留着也没用,你拿去扔了吧!”
楼云挽捡起小瓶子闻了闻,恰好是可治愈伤痕的灵药。她看着尚夫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神女宫。。。。。。
她依稀记得在极北之渊的古籍上确实记载了上古神族有一位荼音神女。只是她天生魂脉不全,纵使众神费尽心思为她温养魂魄,这位少神还是早早便陨落了。
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那片石林应该就是传闻中上古神族的遗址。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那个狐狸石像!
楼云挽想起那个白色光团,她昏过去之前依稀看到宝塔的形状。看来若是想回去,还得在塔上下功夫,只是不知道宁择玉和师姐他们都去了哪里。
以后要想方便行事,还得快些搞清楚这具身体的主人究竟是谁才是。
不过那妇人提到了神女宫,难不成她如今是神女的仙侍?
可楼云挽的目光落在脚腕的伤口上,刚刚情急之下也没顾上仔细看,现在一瞧却是十分可怖。它不像是普通的剑伤,反而像是什么猛兽撕咬所致,甚至隐隐透着一股邪气。
若真的只是神女的仙侍,又怎会招惹上这般可怕的东西?
那妇人口中的帝子又是谁?
思及此,楼云挽叹了口气,九劫塔这招还真是出其不意。她现在年岁是恢复了,修为全没了,就连与她定下生死契的铃铛都不知所踪。
好在棕色药瓶里的灵药还算有用,不一会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楼云挽试着下地走路,行动自如了起来,这才有心思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
屋子不大,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天山玄冰、千年寒铁、金丝楠木。。。。。。还有,天蚕丝?
她举起一卷薄如蝉翼的乳白色丝线,在灯光下观察着。屋里的东西件件放在后世可都是稀世珍宝,看来这仙侍来头可不小。
墙角处井然有序的摆满了雕刻的器具,还有成堆的、不同材料雕成的塔?
看上去有些是匆匆完成,还是半成品。
眼见着线索越来越杂乱了,楼云挽难受的揉了揉眉心,整个人瘫在软榻上。
现如今这女子的身份还得再慢慢探查,至少这间屋子对她来说暂时是安全的。
许是身体受了伤,或是近日太过疲惫,楼云挽的意识很快就飘忽了起来。
半梦半醒间,她没看到屏风上缓缓浮现的身影。
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悄无声息的从后面卷了上来,紧紧箍住她的腰,待她反应过来想要挣脱已经是动弹不得。
带着热潮的呼吸轻轻喷在楼云挽的耳后,微哑的声线带着一丝缱绻:
“娘子,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