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她给姐夫带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我们调查黄家在襄阳的米铺,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们是想打草惊蛇,再引蛇出洞?”
越修倒了杯热茶递给凤清,眼里的赞赏掩饰不住地往外冒。“是的,青竹去黄家探过了,并未有线索,只能这样了,我让青竹留了点痕迹,黄家那边应该已经有反应了。”
“可是襄阳这边的黄家人接触不到这么机密的事吧,他们万一不上钩呢?”
“说来确实是巧合,因着水灾,米粮紧俏,黄家派了嫡长子黄渊前来襄阳,联合其他家族,妄图哄抬米价。刺史府正是以查抄囤积居奇为由,将黄渊带回来的。”
凤清不由得笑出声来,这还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嫡长子啊,这次的诱饵真是足足的。
青竹几次探访黄家,均留下了踪迹,黄家家主黄铮这几日正提心吊胆,又收到了襄阳来的消息,长子黄渊被带走了。一时急火攻心,倒下了,黄家上下慌乱起来,黄铮夫人马氏便找上了萧信,想求萧信帮忙。
可是越修这个巡察使还在荆州待着呢,萧信这时候哪敢再和黄家来往,遂以主母不在不便接待女眷为由打发了。
可惜没过几天,这上门求见的人就变成了他。
这日,凤声回到江夏,没回太守府,而是从码头径直到了衙门。萧信刚看到她时,眼底还有一丝不耐,可随着凤声的话语,他的神色凝重起来,又不得不重新看向眼前的妻子。
“你是说国公爷查到了黄家?”萧信的语气里还是带着些怀疑。
“应该是吧,我回来前妹夫派人查封了黄家的米铺,还把黄渊下了刺史府大狱,想来应当是查到了些什么吧。夫君,你之前跟黄家来往频繁,会不会被牵连啊?”
凤声语气焦急,脸上的担忧也不似作伪,联想起近日黄家频频来找,萧信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夫人不用忧心,我与黄家只是正常公事往来,并无私下交情,黄家诸事都与我无关。”
凤声闻言,表情松泛了些,“既如此,我就放心了,我这紧赶慢赶的回来,就怕夫君受波及,如今既然无事,我就先回府了。”
“辛苦夫人了,快回去歇着吧。”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晚膳我回去用。”
凤声闻言,眼底的讽刺一闪而过,笑着应下。
晚间用膳时,太守府终于又响起了欢笑声,阿盛有段日子不见阿娘了,兴奋的小嘴叭叭的一直不停。用完膳还一直粘着凤声,要和她一起睡,萧信正要喝斥,凤声抢先开口:“就让他跟着我睡吧,这么久没见了,我也想多陪陪他,夫君今晚委屈一下,去书房暂歇吧。”
萧信下意识就想反驳,可看到凤声眼里的祈求和期盼,让他想起了新婚时,她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而自己也总会乐此不疲的满足她。他暗叹了口气,对着阿盛说道:“那你要乖乖听话,阿娘刚赶路回来,需要好好休息。”
阿盛忙不迭的点头,小鸡啄米似的,看得萧信也忍俊不禁,回身去了书房。
目送着萧信的背影,凤声大松了一口气,自从上次两人撕破脸后,每一次看见萧信她都觉得浑身不适,他稍一靠近,她就觉得恶心,想要逃离。她的眼神沉了沉,一味逃避不是办法,得让萧信不敢靠近自己,或者离自己远远的才行。
深夜,太守府后门,一道清瘦麻利的身影蹑手蹑脚的溜出来,四处张望见没有人,遂迅速往黄家所在的城西奔去。
“咚咚咚……”身影来到黄家的一个小侧门,盘旋许久见无人后,才上前敲门。
“谁啊?大半夜的敲门……”一个婆子探出头来,满脸警惕的看着门外的人。
一封信递了过来,信封空白,没有署名,“这封信交给你们郎君,记住,这关乎黄家满门性命,一定要交到你们郎君手里!”
婆子看着眼前的蒙面人,将信将疑的接过,信刚到手,眼前人就不见了,婆子拿着信犹豫了许久,最后一跺脚往正院去了。
门关上后,不远处的街角,走出来两人,赫然是越修身边的青松和青竹。“我们要再跟进去吗?”青松开口问青竹。
“不必,这只是萧信在探路而已,他很谨慎,不好对付啊,我们继续盯着萧信就行,不出三日,他肯定还会有动作。”
“他若是真的通过书信商议呢,我们不是就抓不了现行了?”
青竹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这么重要的事书信商议,被人截获不就是铁证?”说完不搭理他,径直走了,今夜跟了一圈,累死了,赶紧回去休息了,徒留青松在原地嘟囔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