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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客9(第2页)

他的愤怒有如实质,那些与他把酒言欢的百姓,热情招待他的渭城太守夫妻,立誓以后要来参军的青年、给将士们送荷包的少女……如果没有张贵年迅速的反应,这场大水就将吞噬他们鲜活的生命,冲散他们的皮肉,那片曾经肥沃富饶、鸡犬相闻的土地上,只剩下一具一具的累累白骨。

他曾许诺过他们,让他们安安生生地在渭城过日子,不必受战乱之苦。可他们还没能等到天下太平,却先等来了滔天洪灾。

付清衣的声音响起的一瞬,宋闻薰垂下了眼睛。

付清衣大约是气极了,他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管不顾了,指着柳尚书的鼻子大骂道:“柳家算个屁的世代忠良?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称一句忠良?这些年柳家结党营私、目无法纪,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何况那些散在地方的旁支?”

他言语犀利如刀,朝堂上人人色变,柳尚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张着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有效的话。还是站在一旁的王之敏喝道:“付将军休得胡言!这里是朝堂,不是你的军营!”

付清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好,那我就事论事。渭水年年夏日都涨,为何不加固河堤、修建水利?柳家人守在那里是吃干饭的吗?为什么发现决堤第一时间是逃跑,而不是治水?甚至没有组织下游的百姓避难?”

这一连串问题语速极快,偏偏他口齿清晰掷地有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柳尚书哑口无言。

高堂上,年轻的女帝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来,她的声音一贯不大,轻飘飘的一句话,此刻却重逾千斤:“是啊,柳卿,为什么呢?”

局势在顷刻间天翻地覆,柳尚书下意识去看王之敏,然而对方恰在此时扭头,错开了他求助的视线。

他心里陡然一沉。

柳家要成为弃子了。

宋闻薰回到寝殿歇息时,夕阳已西沉,寒鸦掠过京城的夜空,她卷起袖子,亲手点燃殿中的烛火,烛光爆起的刹那,她与一双眼睛对视。

付清衣在这里等了她很久了,他眉心紧皱,见了她来便立马站起身。

宋闻薰面上已有倦色,她坐在床榻上,绷紧的肩胛松下来,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你是我唯一想见的人了,其他人都时时刻刻盯着我,恨不能从我身上叼下一块肉来。”

付清衣抵在舌尖上的话未曾出口就转了个弯,他为她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

宋闻薰顺从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即她伸手环住了付清衣,紧紧贴着他温热柔滑的身体,缓慢地吮吸他的耳垂、脸颊、脖颈,像是在急切地发泄着什么,付清衣不适地动了动,却不忍心推开她,他眉心仍然紧皱着,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一根手指挡住了,那根手指轻轻落在他的唇上,耳畔是她近乎恳求的声音:“今夜我们不做君臣,好不好?”

付清衣平滑的衣服被她的手蹭出褶子,她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恍惚间让他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他里衣的带子,落在他的心口上,然后一路向下。

付清衣垂下眼去:“我不想这样。”

这是他头一次拒绝她暧昧的邀请,以十分坚绝的语气。

宋闻薰愣了愣,手停下了,她也只是片刻错愕,很快就恢复了表情,宽容地笑了笑:“那算了。”

她一反常态地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在他的额心轻轻吻了吻,像某种妥协和安抚。做完这些,她贴着他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付清衣安静地看着她。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模糊地传进来。灯火如豆,一室昏黄,唯有付清衣的眼睛依旧清醒明亮。

不知过了多久,宋闻薰合着眼,疲倦地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付清衣握着被子的手指骤然收紧了。

他沉默了许久,最后轻轻地说:“没什么,睡吧。”

宋闻薰没有再开口,她依偎过来,环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搏动的心跳中。

她的发梢垂下来,与他的手指纠葛在一起,像流淌的丝网,束住他心头的疑窦。

很多年后,长居深宫的付清衣依旧会想起这一晚,想起这一晚黏湿不绝的雨,和那句他没问出来的话。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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