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打算偷听,但那扇未完全关紧的门缝,却让她听见了太多不该听的字眼。
她站在那里,心跳如擂,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卡在胸口,既无法吐出,也无法吞下。
“我要她……真正的她。”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她耳膜,也扎进她的尊严。
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早已不在场,不是当事人,而是标案的一部份,是数据之下被标上“高价”的身体,是棋盘上最华丽却最没话语权的一枚棋子。
夜晚,卧室内灯光昏黄。
隋棠背对着床站着,双手扶着窗台,身体微微颤抖。谢东尼从门口走进,手中拿着一封资料袋。
“他要的,不止是你那些普通的……服务。这是他最后的条件。”
他语气平静,像在说明一项公事。
“你真的答应他了?”
她转过身,声音发颤。
“这份情报值那个价格。”
谢东尼将资料袋放下,直视着她……
“我们只差最后一步,只要这一步……我们就能赢。”
“你还记得你是我老公吗?”
她几乎咬碎牙齿地吐出这句话。
谢东尼没有煺缩,语气更冷。
“我记得。但你更应该记得,我们这段婚姻,从来都不只是关于爱情。”
隋棠沉默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
“你这次要我去……不是让他玩,而是让他征服我,是吗?”
谢东尼没有否认,只说了一句:
“这是他开的条件。我们没得选。”
她喉咙滚动了一下,眼神破碎,但仍倔强地撑着最后的尊严。
“我会去。”
她声音低哑,眼神空洞……
“但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要知道,我还能为这场烂局忍你到什么地步。”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浴室。
门关上,声音沉闷得像审判。
浴室的门“喀”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关住了她脆弱的表情。
隋棠背靠着门缓缓滑坐下来,瓷砖冰冷地贴着她的背与双腿,而她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只能蜷缩着、颤抖着。
她的喉咙紧紧锁住,眼眶早已湿润,但她仍努力咬着唇,不让第一滴泪滑落。
她不想哭,她不想承认自己早已无力反抗,但现实如同猎犭,正将她死死逼进悬崖。
终于,在那片死寂中,她的身体忽然一颤,泪水像决堤一样从眼眶涌出。
她再也忍不住,手摀着嘴,压抑着痛苦的低鸣,像被绞碎的野兽,只能在无人目睹的黑暗中发出无声的哀号。
她哭得失控,肩膀一抽一抽地颤着,身体卷曲在冷硬的地砖上。那股压抑了太久的委屈与恐惧,如今终于爆发,将她彻底淹没。
她不是没见过现实的残酷,但她只是没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