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不上前的,忙完了事不急着走的,便站在王雪湫身边同她说话。
「雪湫先生,听说荀大人回来了呢,你见过没有?」
这话奇怪得很,王雪湫一个书苑的先生,和公主府的掌事大人,怎么扯上关系了呢?
问的人不觉得奇怪,答的人也不觉得奇怪。
王雪湫柔美的面容含着笑意摇头,「我也没见到,真是可惜呢。」
「那还真可惜。」
「听说荀大人走前又惹怒了李学官呢,雪湫先生若是见到了就能好好说和一下了。」
文书们感慨了一下,便又各自同王雪湫告辞,然后离开这间院子。
王雪湫的手指摸着琴上,一边巧笑着应对文书们的闲聊,一边望向远处的天空。
她可不打算做荀大人和李学官的说客呢,他们的事,连秦老板都不在意,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况且她一直待在遗蕉书苑,书苑里行走的都是女子,荀大人才不会没事跑来书苑呢。
只不过王雪湫没想到,她放了课就来候着的人,一直到半个月后才得以见着面。
「。。。。。。她杀了人!她杀了人啊!」面容憔悴枯败的女人衣衫褴褛,愤愤地盯着李学官,手激动地胡乱挥舞,唾沫横溅,「你们怎么能让一个杀人犯来教书,这不是害人吗?!」
张姐已经换上了先生们的蓝白道袍,和晴空一样的颜色并不会让人觉得死气沉沉,只是看着就觉得心里舒服。
半个多月不见,她比流亡时圆润了,神情安定,面容齐整,英气的眉眼露出来,没人将她与正控诉着她罪行的乞丐一样的女人混为一谈。
一看就知道过得很好。
怎么能这样?!女人愤愤不平地想到,一个杀人犯,凭什么过这样的好日子!
李学官面色古井无波,只是抬手唤道:「带这位娘子洗漱。」
女人的形容实在称不上好看,她千辛万苦过了崤关入了秦阳,满心以为能谋个好出路,结果一无所获,自然比当日在崤关时还要狼狈。
有人免费提供洗漱,不占便宜是傻子,女人狠狠瞪了一眼张姐,闭口跟着人走了。
她走远了,屋里才有人轻轻松出一口气来。
李学官扫过去一眼,吐气的文书立刻掩面低头。
王雪湫倒是不在意这个,她从进来就细细打量着张姐,直到这时才开口说话,「你受苦了。」
木着脸很久的张姐闻言动了动眼珠看她,唇角扯了扯,像是想要挤出一个礼貌的笑来,却因为僵硬太久只能放弃。
文书们却没有李学官和王雪湫这样无波无澜的心情,毕竟她们亲耳听着一个女人控告另一个女人是杀人犯,而这个被指认杀了人的正是她们书苑新来的先生。
「是真的吗?」
「张先生也是个弱女子呢,怎么会杀人呢?」
「杀的谁啊?」
「我看是有人要害张先生,张先生才自卫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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