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侍郎语塞了几秒,「那你也不该亲手处理,你应该告知爹啊。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之主?」
傅芝:「我告诉爹,爹就舍得处理?」
她眼睛无神,但脸上却写满不信任。
傅家其他人面面相觑,心知肚明,这事儿如果真告到傅侍郎那,婚期又临近,顶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于傅芝,确实是不公平。
然而,傅芝的做法,也太不顾全大局。
傅家人众说纷纭。
「傅芝,那可是你妹妹。」
「傅家好,你才能真的好,你究竟何时能懂事?以前是你娘护着你,现在傅家不能再任由你的性子了。」
傅芝逐字逐句回击,「那不是我妹妹。」
「傅家好,我就能真的好?我这眼睛怎么算?」
她一个人,舌战群儒,字字精准,鞭辟入里,答得对方哑口无言。
到后面,傅芝再无耐心,「我贵为郡主,她给我的眼睛下毒,我只废她一双眼,已经算是留情了,如果爹觉得我这处理得不妥,不如我上报到太后那?」
「你!你少威胁我!」
傅芝站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去觐见太后,禀明此事!」
「你给我站住!」
傅侍郎真是拿她没办法,偏偏这时候,「大人,大理寺少卿府的退婚书来了。」
傅府乱成一团,各个焦头烂额。
傅芝悠然离去,唇角含笑。
让你们死,那是便宜了你们。
生不如死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晚上,她一身黑衣,凌身一跃,上了屋顶,手里拿起一只埙,埙发出哀伤凄美的乐曲,不多时,她身边围绕着四个黑衣人,对着她单膝跪地,「堂主。」
她创立的修罗堂,以杀人不见血着称,城中官员十分畏惧,百姓们却极为拥戴,为创造现在的河清海晏,太平盛世帮了不少忙。
「傅宽侵吞赈灾粮的证据找到了吗?」
傅家二伯头一次大着胆子侵吞赈灾粮,换了钱,钱还在家里摆着看,都还没捂热,还没来得及用,就被逮到了。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找到了是找到了,可查他,怕会波及到堂主您。」
傅芝:「无事。」
她狠起来,连自己都杀,更何况这并不是公报私仇,而是确有实证。
傅家二伯当年一次又一次劝傅侍郎纳妾,还跟她娘说要她娘大度点,做女人不要那么小气,如果不让爹纳妾,就是善妒,是妒妇。
日日来,带着一大帮人来,天天在娘耳畔像苍蝇似的说。
现在是该和他慢慢清算了。
三日后,成亲当天——
「呜呜呜……那是个阴狠狡诈的毒妇啊,连亲妹妹的眼珠子都能要!」
「娘,我不要嫁,呸,我不要娶。」
新科探花埋在桌子下面,不敢露出头来。
他苦读书十馀年,考了数次,三十馀岁才登科及第,可不是为了娶这毒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