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也心想,与其鬼鬼祟祟地跟踪,不如服下隐形药光明正大地跟在她身后。
出乎意料的是,纯玲并没有回家。
她参与学生会的会议、协助班导、视察各社团活动、接受学生咨询烦恼,甚至找上负责清扫校内的校工与警卫,与他们聊了许多。
她将不满与问题点记下来,努力解决。
(不过,她还真能干啊。)
纯玲在放学后直到离校时间,一直都在工作。
这并非义务,而是她主动选择的行为。
话虽如此,学生层级的学生会中,又有多少人像她这样精力充沛地行动呢?
此外,秀也也明白纯玲的行动绝非为了配合老师,也不是墨守成规地遵守规则。
“老师,关于他交出的悔过书,我有话要说。”
纯玲与看似懦弱的男生一同来到学年主任的老师身边。
“……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恕我失礼,您有确实确认过情况吗?”
“情况?”
“他不是绕路去玩,而是因为有事才去电子游乐场的。”
“不,可是……在回家途中绕路。而且,他穿着制服进入闹区的店家,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老师以严肃的表情反驳纯玲。
“他绝对不是去玩,而是他的父亲和电子游乐场的店长是商店街的同业,他只是刚好去送文件而已。”
“就算是这样,听说也发生了争执不是吗?”
“那也有可能是假的。请让我确认电子游乐场的监视器影像,可以知道那件事情根本不是事实。”
“……那是真的吗?”
或许是察觉到情势对自己不利,老师向男学生确认。
“是、是真的。”
“这样您明白了吗?因此,要他写悔过书,甚至是停学处分,都是不合理的。请撤销处分。”
为了受到处罚的学生,纯玲大声地为他辩护,试图说服老师。
“……我知道了。下次教职员会议时再确认吧。”
“谢谢您。”
当她以诚意与人商量时,即使对方是老师,她也不会退缩。
因为老师会成为比任何人都可靠的伙伴。
处理完一个案件后,接着前往社团大楼。
这次要和棒球社的队长讨论关于社团经费的事。
“不,这个预算分配太奇怪了吧?我们的人数也很多啊。”
“关于社团经费的分配,已经在社长会议上决定了。况且,没有任何规定可以削减人数少的社团预算。”
像是社团经费的分配、互相使用体育馆的规则等等,她经常听取双方的意见,如果遇到大赛将近、有特别活动等适当的理由,即使稍微扭曲规则,也能漂亮地做出双方都能接受的安排。
秀也原本以为纯玲的说话方式尖锐、态度强硬,个性上容易招人厌恶,但他现在稍微理解了纯玲为何如此受到爱戴。
(说不定她其实不是那么坏的人?)
秀也脑中突然闪过这个想法,但他用力摇了摇头。
(不过她对我很严厉,态度强硬到不讲理的地步。)
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也变少,校内变得安静。
即使天空染上昏暗的色彩,纯玲还是在接近放学时间前完成学生会的工作,终于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