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想出让她陪他一起死这个办法了,只有这样她才会陪着自己永远。
柳凝雪一搞不懂白谢玄淮是怎么想的,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反覆无常,他是不是疯了,可转念一想,他不本来就是疯的吗?
谢玄淮紧紧地搂着她,但在死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凝雪,帮我做一件事情好吗?」
柳凝雪回过身来,问他:「什么事?」
她低下头去让谢玄淮附在她耳边说话,等他交待完后,柳凝雪说:「好,我知道了。」
她直起腰来,双手捧起他的脸,好凉啊,她想,左右这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柳凝雪伸手去解开自己的腰带,整齐交叠的衣领散开,露出她如雪般的股肤,她将谢玄淮的脸按在自己怀里,问他:「现在好点了吗?」
少女的肌肤是温热的,他脸和鼻尖冰凉,触及她肌肤的那一刻,她身体不禁颤了一下。
他忽然又不想杀她了,好烦,为什么杀意这么快淡下去了。
这时,柳凝雪听到系统的声音说:【谢玄淮好感度加百分之二。】
柳凝雪搂着他的脖颈,将下巴搁在他的发上,谢玄淮静静地一动不动,鼻尖处充斥着少女清淡的体香,是他的味道。
在倚竹院那一个多月里,她与他同吃同住,一起沐浴,用他常用的香膏,习惯他的味道,到最后她身上原本的淡香被他的香气所取代,全身上下彻底散发着一股和他相同的香味。
她整个人都是他的。
他迷恋地闭起眼睛,贪婪地享受着这转瞬即逝的温暖。
突然,地牢上面响起了一阵剑鸣声,柳凝雪一惊,忙抬头往上看去,她松开谢玄淮整理好衣赏,凝神听了片刻,而后欣喜道:「是邀月剑!」
每把剑的剑鸣都不同,柳凝雪对邀月剑的剑鸣音很熟悉,很快就认出了。
地面上,江荨和辛婷仪到此处会合,这里是一个偏殿,也是她们所察觉的邪崇气息最浓处。
江荨望着轻微颤动的邀月剑,道:「师姐,应该就是这里了。」
辛婷仪望着自己手上的这把剑,剑是她向林月明借的,她也真的有意查邪崇,她看着眼前紧闭的殿门,道:「里面是什么?这门关得这么紧。」
说着,她上前就要推开殿门,不料旁边突然横来一手按在了门上,冷声道:「辛监长这是作何?查案怎么查到在下的寝屋来了?」
辛婷仪偏头迎上李慕言冰冷的目光,说:「抱歉李监长,你知道的,邀月剑一向对邪崇极为敏感,且不会出错,这个偏殿我们要看一下,还请李监长见谅。」
「邪崇?」李慕言轻声道,「我怎不知我住的寝屋里有邪崇呢?若真有邪崇,我自会认真处理,辛监长不觉得自己的手伸太长了吗?小心使得万年船。」
辛婷仪打量了他几眼,笑道:「是我唐突了,来日定亲自上门请罪。」
柳凝雪在地牢下等着,却迟迟不见一丝异动传来,反倒出奇的平静,她眉梢轻轻蹙起,按理说不该如何,以江荨的能力来看,很快就能找到线索摸过来,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辛婷仪,虽然她没见过辛婷仪,但从书上也看过她实力极强,可是很奇怪,她打不过李慕言。
她思索,伸手摸了摸身上,却什么也摸不到,尖锐的东西一概没有,四下扫了眼,也不见一把利器。
她犹豫了一下,将手指伸进嘴里一咬,鲜红的血液沿着她的指尖滑下,地牢里不知道被李慕言用什么方法镇压住的邪崇顷刻间爆动起来,但它们被阵法压制着,冲不破防制。
柳凝雪手指下垂,血滴滴落到地面上,下一秒,邀月剑突然急剧震动起来,它震动的幅度之大好像要从辛婷仪的手掌震飞出去。
辛婷仪猛地转身面对着李慕言,李慕言心下也惊讶,但脸上还维持着温和有礼但疏远的样子,藏在袖下的手却极力施法震压。
「李监长?」辛婷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李慕言停下施法的手,说:「最近确有邪崇潜入府中,不过已经被在下及时解决了,辛监长,请回吧。」
他语气态度强硬,摆明不欲再让她们二人多留,辛婷仪点了点头,说:「好。」
现在还不是他们撕破脸的最好时机,辛婷仪低头看了一眼邀月剑,邀月剑果不再动了,她微微蹙了蹙眉,与江荨一同出了别院。
柳凝雪看着还在滴血的指尖,忙撕下一块小布包裹住伤口,粗粗止住了血。
左右已经让辛婷仪她们起疑了,李慕言暴露是迟早的事。
又在地牢里待了片刻之后,地牢的门被人打开了,李慕言从外面走了进来,顺着光芒走进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