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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

「你父皇景毅帝,爱好游山玩水,寄情花鸟书画,平生最恨便是朝政二字,最爱便是微服出巡。」苏寂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有一年他乔装成书生模样去城郊踏青,恰逢夜雨,他便躲在土地庙中。恰巧那天,我去城外上香,途中经过那座庙,便与你父皇谈今论古丶吟咏诗书,如此过了整整一夜。三天后你父皇便从宫中赐下圣旨,愿封我为当朝皇后。」

宁渊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你父皇那年偶感风寒,其实病势并不沉重,只是他心中有病,便一直不肯好。他早已厌倦皇宫,厌倦了这至高无上的责任和重担,当年在病榻上,便屡屡劝我也隐姓埋名,他心里始终挂念的只有你的母亲和你。」

「我父皇他——」宁渊的牙齿都在哆嗦着,发出咯咯的声音,「他没有死——」

「太医有进献假死的药。」苏寂安静地道,「出殡时棺材里是空的。」

宁渊觉得全身冰冷,无法动弹。

似乎所有的血液,都冻成了冰渣。

「你父皇从此真的挂冠而去,杳无音信。直到去年万寿节前后,他心里有愧,千里回京,嘱我要好生照料你。他的心里只当我是个红颜知己丶深藏不露的臣子。」

苏寂摇摇头,仿佛有些伤感,她望着他:「但是当时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是走不出这座京城,这座皇宫的了。」

宁渊退了一步,仿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半跪在地上。他想起自己的「手段」,自己当初和现在的刻毒。

「你恨我吗?」苏寂垂下手,抚摸这个年轻男人的头发,「宁渊,你很恨我对吗?」

她的动作这样轻柔,甚至有几分温情的感觉。

「不知道——我不知道——」

宁渊战栗着,颤抖着抓起她的手,将那冰凉苍白的手背贴在自己火热的唇上。他一遍遍重复着「我不知道」几个字,仿佛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表达他的震惊丶惶恐丶悲哀和胆怯。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大红双喜在夜色里朦胧不清,仿佛一曲远方飘来的笙歌。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渊才颓然地跪倒在地。

「苏寂——我——」

「我爱过你——」

红烛渐渐要燃尽了,鲜血一般的烛泪滴在金盘中,鲜烈得能将人眼灼伤。

九重深宫之上,银河横跨过遥远的天际。夜风裹着一个年轻帝王的悲伤,呼啸着奔向远方。

「对不起——」苏寂轻轻地叹息着,「但是我不能——」

「我不能成为你的皇后——」

奉贤三年,新帝亲政。同年,苏太后病死。

曾经煊煊赫赫不可一世的外戚苏家,从此树倒猢狲散,很快便消失在了帝国历史的缝隙里。

奉贤三十二年八月中秋,今上醉酒,游幸当年太后遗宫,孰知倏忽旧疾发作,是夜,驭宾天。

今上在位三十馀年,文治武功,堪追文景,为万民所称道,史称宏武惠帝。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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