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周浮月与她在春熙宴见到的模样,可谓天差地别,堂堂长公主成了残废,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之上。一张原本俏丽倾城的面容,此时也已经布满划痕,头上的皮肉更是大半脱落,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
她心绪微动,并不作声。
倒是龙椅上的太子蓦地轻笑,微微掀了眼皮看过去。
「国师,听见了吗?怎么办呢,我皇姐要我将您的心上人给抽筋扒皮呢……」
说着,萧卿和还未回应,周子渊却又道。
「不妨,就让国师亲自动手吧。」
说吧,便将适才擦过的长剑「哐啷」丢到了脚边,意思不言而喻。
萧卿和眼尾轻挑,却在悄然间松了握住沈娥的手。
一步步朝着地上的长剑走去。
半晌,他弯下腰亲自捡起那把长剑,起身时却被周子渊一脚踩住脊背,动弹不得。
周子渊脚上轻碾,半晌笑着移开:「抱歉了国师,脚滑。」
萧卿和未语,只在周子渊脚移开之时,缓缓立起身。
「国师,杀了她!」
一侧的周浮月眼中早已癫狂,不断的重复道。
「快!给孤杀了她——」
可话音刚刚落地,她口中便呕出汩汩鲜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却只能瞧见适才捡起长剑的萧卿和,倏然间抬手一剑刺穿她的胸口,又迅速拔出。
顷刻间,血溅金殿!
「萧卿和,你放肆!」
周子渊唇瓣处的笑容未消,便陡然见到眼前发生的一幕,血气陡然倒流。他登时抬手扶着龙椅起身,提步走出几步怒道:
「来人,给孤将这二人拿下,杀无赦!」
话落,顷刻间,大殿内无数禁卫提剑袭来,纷然间抽出长剑。
「给朕杀了——」
周子渊话未落,萧卿和悄然抬剑,一剑封喉。
只能瞧见他脖颈处骤然喷洒出的血线,便怦然倒落在地,没了气息。
而死去的周子渊亦不会想听见,他适才引以为傲的暗卫,在他死后恭恭敬敬跪下单膝,唤萧卿和「主人」。
「……你既辅助他登上皇位,如今又为何将他斩杀?」
沈娥眼瞧见地上逐渐漫出鲜红的血,心中不断作呕,却还是皱眉问道。
萧卿和并未回头,只是轻轻瞥上还在滴着血液的长剑,红衣微掀。
随即轻笑一声,一字一句道:「太子?他从来都只不过是我的幌子罢了。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父王的,如今也就只该是我的。而你……阿姝也合该是朕的皇后……」
说罢,他勾唇侧身向后,一点点提步朝沈娥走来。
于她跟前止步。
萧卿和抬手,唇瓣轻碾:「阿姝,我们该拜堂了。」
沈娥不语,亦不动作。
萧卿和却也不恼,只是亲自握起她垂在身侧的手,一步步带着她走到龙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