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潜意识里你还是爱我的。”
“你放开。”
“错了哥,错了。”
“你这话从哪儿学的,不像B市人。”
“从S省学的,这事儿咱姑儿可说老多回了。”
“咱姑儿事儿事儿的,不过你还是改改吧,咱妈九成儿九对你有意见。”
“她早对我意见了,还需要这个?”
走廊没人,妹妹跟着我出了厕所,“说正事儿,哥,他们要你抽烟,下一步肯定就是要你喝酒。”
“我不是已经喝过了吗?你给我的红酒。”
“能一样吗?我不会害你的,他们呢?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我现在越来越觉得那个旧约故事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仨有问题。”
“确实,那咋办?”
“一般来讲是没啥事儿,但,咱妈,”妹妹叹了口气,“我不是非要说她。”
“我懂你意思,她就是不靠谱儿。唉,我的规则还跟她有关系,难顶。对了,我是不是一直没有问过,你有规则吗?”
“你问过吧,《圣经》啊。”
“真是《圣经》啊。”
“干嘛骗你。”
“也是,”我拉住妹妹的手,“一起进去。”
“这次不说什么拉枪线、刀斧手啦?”妹妹笑了笑,“看来是比之前还安全点,不怕一篮子鸡蛋全碎(卒瓦cèi)了。”
“就两个鸡蛋,哪儿来的一篮子。”我也笑了,正要开门进去,又感觉妹妹的手握得紧了些,“紧张啦?反正咱妈不会aoe,轮流顶缸儿呗。”
妹妹低着头,“哥,你说,上次跟妈搁一个桌子上吃饭是什么时候了?我是说在外面儿。”
“这事儿我哪儿记得啊,我说,咱妈又不是啥大魔头,人是傻了点儿,不至于这样吧。”
“我不是说别的,就是单纯记不得了。”
“记不得记不得呗,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几片儿面包吗?”
“我真的记得,东正教的圣餐就是类似面包的发酵饼。”
“额,比喻,比喻。”
“我知道,”妹妹用力地挠了挠头,“算了,进去吧。”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那三个人已经回来了,年轻人和中年人坐在一起聊着什么,我那便宜哥哥跟妈和姨谈笑风生,便宜弟弟则低头玩着手机。
菜已经上了拌牛肉和一些凉菜,我和妹妹刚坐下服务员就上了小炒肉、手撕包菜和干锅土豆儿,还给便宜弟弟上了一小碗儿米饭和一瓶儿北冰洋。
这三个人合起伙来怂恿我抽烟这件事儿让我戒备了起来,但也就只是戒备。
虽然包儿里就是忠诚的工兵铲,但这里可是文明社会。
嗯?
我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
算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这样想着,我埋头使劲儿干饭,不时给妹妹?几片儿肉,不然她滴油不进。
妈和姨都是南方人,来的地儿也是湘菜馆儿,但这家的菜可真不怎么讲究儿,味道马马虎虎儿,比在家吃可差了去了,毕竟小炒肉我也会啊。
妹妹也跟我一样埋头干饭当隐形人,对于我们俩来说,只要没人理我们也没人找妈的茬儿就算胜利,但很明显那三个人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先是妈笑呵呵儿地凑到我旁边,压低声音在我右手边儿耳语道:“你这个弟弟还挺能说的,懂得不少,就是成绩不太好,你要不给他补一补?”
“别介,我是老师又不是万能胶,哪儿是那种啥时候都能拿来‘补一补’的玩意儿。”
“反正你姨说他有点腼腆,平时不爱说话,但跟同龄人聊得来。他肯定也想好好跟你们聊聊,毕竟你们是同龄人嘛。”
“我跟他哪儿是同龄人啊,比他大都快一张了,说的我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