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西服的工作人员就在外面等着我们,两辆装满了东西的推车摆在门口,“今天周日,正好还要送红酒跟葡萄汁,东西有点多,我们来吧,你们在大门这里负责门禁吧,给他们开门前问清楚他们的身份。”
“当然。”我接过打开门禁的感应钥匙。
工作人员进了电梯,我们则站在门外,看着外面不时有行人走过的街道。
“这都快入冬了,你穿个裙子没问题吗?”
“这个丝袜很厚的。”
“真好,我上大学的时候,冬天成天穿个薄裤子乱晃,看到女生穿丝袜还以为她们跟我一样。”
“谁跟你一样啊,”妹妹撇了撇嘴角,“还是有很多人对自己的身体负责的。”
“我也负责啊。”
“是是是,”妹妹点了点头,“你负责你负责,所以,你今天擦油了吗?你这脸上怎么那么干。”
“额,”我想了想,“忘了有没有了。”
“那就是没有,你给我回去抹去。”
“没必要吧,”我挠了挠头,“都快中午了。”
“中午咋了?那是你自己的脸,要点脸好不好?”
“你这话说的。”
“我说的,怎么啦?”妹妹不耐烦地抱着双臂,“多大人了都,还不知道保养皮肤,你看咱妈都不说你了,就只有我了。”
“真是我的好妹妹啊,居然这还在想着我。”
“嘶——”妹妹咂了咂嘴,“你当我跟你调笑呢?快去!”
“不着急呀——”我摆了摆手,妹妹干脆抓着我就往家里拖,“哎哎哎,这怎么还绑架呢?”
“让你抹个油跟要怎么你了似的。”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你别拖了。你去外面等着,别有人过来咱没人在。”
“你最好自己给我把事儿办好了。”
“不就抹个油吗?你哥还不会吗?又不是什么公开课演讲啥的,你那么担心干什么?”
“你现在就已经够让我担心的了,我的好哥哥。”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啧,臭不要脸。”
我们正打着嘴架,门外传来一个男声,“你们兄妹感情真是好啊。”
我往外一看,是昨天车上遇见的那个大叔,魏崇榭。
“愣着干啥呢?快给人家开门!”我一个侧移躲过妹妹的魔爪,然后大步跑到门前,给他打开了门禁,“这位先生,门禁出了些小问题,我们在这里负责出入人员的管理,所以,请您配合我们一下。”
有些发福的魏崇榭笑了笑,举了举胸前的相机,“我就是去外面拍了拍花草,大早上起来能拍到花草上的露珠,效果很好。”
“您拍了这么久?”妹妹走了上来,“您的腰肯定很好。”
“是啊,”魏崇榭指了指小区北边的方向,“我上山溜了个弯,顺便拍了拍那里的景色,自然风光总是看不腻的。”
“确实,”我点了点头,“比起拍人,我也更喜欢拍景色。”
“只是你嫌自己不够帅吧。”
“格局低了!”我点了点妹妹的额头,“跟山河比起来,人不过是沧海一粟。”
妹妹嘟囔着,“你这是历史虚无主义。”
“拜托,我是历史老师。”
“历史老师就不能历史虚无主义吗?”
“对啊,不然我教你什么?历史都虚无了我还能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