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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1页)

「没有意义。」她这样说,在缓缓流淌的冰冷音节里,抬起手,从他眼尾摩挲而过,「也没有结果。」

梁鹤深眼神一滞,落在她腰际的手掌不自觉收紧,紧到妹宝蹙起秀眉,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她低垂眼睫去看。

梁鹤深松了力度,沉默地盯着她。

「所以你是真的……」他忽然笑了声,满含酸楚的一声,然后说,「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找你啊!机场没有禁止我入内,再说,我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我等得……」

「别等!」妹宝猛地转眸,冷硬的目光给到他,一字一顿地强调,「因为不是你等了,我就要回来的。」

话落,眼泪无声滚落——再一次,两人都无法呼吸。

「你是不是怪我那么久没来找你?」梁鹤深又拽住她的手腕,一遍一遍扯她进怀,哪怕他们已经近得不能再近,视线是虚化的,因为距离,也因为眼泪,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是因为最近北城很乱,我也……我也很忙,我怕你会被牵扯进来,所以……」

「我知道的。」

梁鹤深愣了下。

「我知道的。」妹宝重复了一遍,「你看……」

「你说你知道错了,你说你没有哄我,但你依然……」她将冰凉的指尖捎去他的眉心,轻轻揉平那起褶的痕,继而轻不可闻地叹声气,「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孩子,选择自己去承受所有,所以,放手吧,婚姻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那点鱼水之欢,也不为永恒甜蜜的朝朝暮暮。」

「别这样拖泥带水丶纠缠不清,不像你,我也不喜欢这样。」

这番话,说得梁鹤深内心轰然大乱,恍若遭受一场撼天动地的飓风,他断断续续地喘出几口气,终究放了手。

妹宝站起身,却在转身的一刹,被一张大掌捉住脚腕。

低下头看,正对他的目光,温柔无奈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强硬坚决:「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因为得到偏爱而有恃无恐。诚然我们的观念还无法统一,但你我都还有漫长的时光去适应,亦或改变,婚姻丶爱情,并不全然是同甘共苦,也有包容理解的成分,可你只字不提,这也不对。」

「妹宝,你太年轻了。」

妹宝微微蹙眉,直觉自己讨厌这样老成的口吻,哪怕那并非故作。

这让她无端有种被审视丶被教训的滋味,然而她忍下了怒火,稍一思考,便觉察到,她并非讨厌这种审视和教训,只要对方言之有理,她只是讨厌他这样。

妹宝忽然觉得惊慌,她声声唤着他「世叔」,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把他当做长辈?

梁鹤深也提过,他讨厌她叫他「世叔」,却未曾强迫她改口。

而她……

思绪尚未梳理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耳边,低淡沉哑的音节却裂出一阵痛意。

每个字,都犹如锥心:「你有你天高海阔我不会束缚你,但我的人生,你也别来插手,这起码的尊重,你总要给我的。我说我等得起,我就会等,十八年,二十八年,三十八年,妹宝……」

「我从未想过丢下你,所以公平起见,你也别想丢下我。」

他就这样终结了这场对话,以不容商榷的口吻。

换妹宝愣住。

梁鹤深松了手劲,也松了脊背,懒懒地丶恹恹地往后仰,无所谓地望着她。

妹宝木然转身,去收拾衣服,在将衣服抱去客厅,收进行李箱时,她问他要不要扶他回到床上,莫名客气又疏远的语气,听得梁鹤深面色冷沉,垂下眸懒得再看她,只是沉默摇头。

她于是离开卧室,等收拾完再进来告别,发现他已穿好假肢,站在床边等候。

梁鹤深执意要送她去机场,并且笑说,「就算不是夫妻了,我不也是你的世叔吗」,风轻云淡的感觉,叫妹宝再无理由拒绝。

第83章

季风一直在

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车窗因为开了暖气而紧闭,所以连风声也没有。

世界万籁俱寂,她的世界也是,明明离开了巧梨沟,也正在如梁鹤深所说那样,往天高海阔处飞去,可她却有种悬在空中的失重感,或许是她看不见那双翅膀,却又失去了双脚,她迫使自己往前,因为停不下来,不能丶也不敢停下来——她终于体会到了作为成年人的无奈。

又或许,她只是失去了自己为之努力的那片蓝天。

妹宝拧着脖儿,透过车窗,望着街灯丶高楼丶行道树……乱七八糟的,不知哪一刻开始,视线无法聚焦,由远及近,经历一刹模糊,回归漆黑的玻璃,玻璃上映出她的脸庞,也映出梁鹤深的,虽然只有小半截,但她就这么看呆了去。

忽然就想到,刚来北城,她尚未突破那条分界线前,也总这样,借着眺望风景,来眺望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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