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陆承瑜先开口:“你去哪儿了?”
何春杏看着前方,说:“亲戚家。”
“亲戚……哪位?”
她顿了顿:“我表姐。”
“在哪?”
“外地。”她答得极短,像是在刻意不让话题延伸。
他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得像水:“我有必要每次出门都跟你报备吗?”这一句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划开胸口。
陆承瑜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眼里掠过一丝酸涩:“你关机了三天,我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静一静。”她语气有些低,“不想回信息,也不想讲话。”“可我担心你。”他说得很轻,“不是查你,是担心。”
何春杏垂下眼帘,没接话。
又是一阵沉默。
夜风中,两人坐得并不远,却像隔着一个季节那么远。
陆承瑜忽然笑了笑,语气有些涩:“你回来,连我都不知道,是我算什么?”何春杏转过脸来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愧疚,也没有怒气,只有淡淡的一层疏远。
“承瑜,”她轻声道,“你是不是……太想控制一些你以为属于你的东西?”这话说得太直,也太狠。
他一愣,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
良久,他站起身,低头看着她,声音很轻:“如果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这样耗着。”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抬头望着他,嘴唇微动,却没说出什么。陆承瑜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背影沉默、僵硬,像是在拼命压着什么。
而她,坐在原地,指尖轻轻搓着帆布袋上的一根线头,低垂着的眼里,忽然有一点波动。
宿舍楼道的灯管不时闪一下,发出“滋滋”的声响。
陆承瑜回来后,把那身跑了一天的衣服丢进盆里,洗了把脸,换了件短袖,坐在床边抽了根烟,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老万洗完脚,正用毛巾擦头,啧了一句:“你小子今晚有点闷啊,谈崩啦?”陆承瑜没搭理。
“行行行,不问。”老万举起双手,钻进被窝。
屋里灯还没关,正是夜晚最安静的时候。
整个楼道静悄悄的,可越是静,就越挡不住些零碎动静。
门缝里飘进来几句含混的对话,是女的在嗔笑:“哎呀你别闹……楼道里呢。”接着是男的压着嗓子的调笑声:“怕啥,门都关了,没人理你……”女生“啧”了一声,像是推了他一把,脚步声在走廊里一前一后,拖鞋“啪啪”响了两下,然后便听见某间房门“哐”地一声被关上。
老万正擦着头发,听得直笑:“啧啧,三零二又换人啦,这回声音还挺嫩。你说这宿舍要是开个打卡机,得能刷出一堆花名册来。”
陆承瑜坐在床边,没吭声,只是点上了烟,目光有些游离。
老万又嘀咕了一句:“不过也正常,这楼里谁还不是你来我往的,女的来宿舍过夜不稀奇,姑娘家主动敲门也见多了。”
他说到这儿,忽然看了陆承瑜一眼:“你春杏不来找你,才算不正常。”陆承瑜没搭理,烟抽了半截,刚准备熄灭,门口就响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咚咚”。
这一刻,两人都愣了一下。
老万一愣,扭头看了陆承瑜一眼:“不会吧,这么准?”
陆承瑜坐在床边,没动,只是抬了抬眼皮。
“得,我来开。”
老万一边嘀咕一边走过去,随手把门一拉,刚开一道缝,就顿了顿,眼睛差点瞪出来。
“哎哟……春杏啊?”
站在门外的正是何春杏。
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披着,T恤是宽大的白色,质地软软贴在身上,领口略微有些松,露出半边肩头,那一对饱满的乳房在灯光下起伏清晰,撑得衣料一阵阵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