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肃稍稍挥手,面前的弟子眼眸瞬间被一片漆黑所吞噬,当即就像个牵线木偶般听关肃吩咐。
“准备下去,传音众人。天极宗遭魔族偷袭,伤亡惨重,许多弟子……生死不明。请求各位宗长出手相救。”
关肃挥手将人呵退,看着那弟子一闪而消失的身影,关肃脸上露出抹隐忍的笑意。
月老庙里有不少善男信女,也不知是求了什么签,都走到了解签的那处去问。
元吉顺着月老庙的门前转了一圈,百般无聊地站在了一旁拨弄花草,看向不远处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手上拿着红绸子对于许愿这事儿分外执着,一口气写了许多条。
护卫甲手上拿着红绸子准备挂上去,祁琰指手画脚道:“那是我的,挂最上面。”
然后护卫甲脚尖离地,使了轻功飞上去,足尖轻轻一点树叶,便将手中祁琰写的红绸子挂在了最上面一根树枝上,祁琰颇为满意地点头。
元吉觉得好笑,耳后突然吹来了一阵风,吓得她猛地回头。
老头儿一身红衣,花白的头发顺着元吉的视线瞧去,又看了看元吉:“河神?”
元吉眨了眨眼:“月老?”
老头儿连忙摆手:“我不是我不是。”于是转身就要走。
元吉见他一边理着手中乱成一团的线一边朝自己瞧过来,伸手挠了挠头似乎颇为不解的样子,走入月老庙中便不见身影了。
祁琰在许愿树顶上挂了十多条,在月老庙门口卖红绸的都看不下去了,护卫甲乙丙丁四人轮流去讨都拿不到,祁琰这才罢休,拉着元吉一同回去。
到了晚间,祁琰便让人准备了一套衣服,打算和元吉去百宴楼赴宴。
李守财听闻这位新来的公子出手不凡,自然不会如往常谈生意一样,在大堂随便摆一桌就罢了。
他先与百宴楼的老板说好,二楼都得空着,不许有人喧哗,今晚徐县令也会过来,百宴楼的老板自然顺着他的意。
出了鼎丰客栈,马车便一路往百宴楼的方向走。
元吉有些紧张,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着,祁琰瞧出她有些不安,于是道:“记着,椅子上低于三个软垫不坐,不是今年采的新茶不喝,若非我夹进你碗里的菜不吃,其余的只需点头微笑便好。”
元吉深吸一口气:“知道了,别小看我。”
二人到了百宴楼的门口,李守财带着自己的夫人就站在门口候着,看见马车来的时候,顿时上下打量了这辆马车耗资多少。
小马车并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过从马车中下来的人便不一样了,祁琰一看便是从小生于富贵人家的,站那儿气质都与别人不同,其夫人虽说不是穿金戴银,但头上的簪子却是用的上等宝玉所制,一身行头下来亦是价格不菲。
“李老板?”护卫甲上前问。
李守财咧嘴笑了起来:“是,正是鄙人。”
护卫甲颔首侧身,介绍道:“这是我家主人,还有夫人。”
祁琰一下车就瞥去了纨绔公子的模样,彬彬有礼起来让元吉都觉得有些陌生。
他对李守财倒是不摆架子,呵斥护卫甲不懂规矩后,主动介绍:“在下姓元,这是我家夫人,李老板一早上便递了请帖过来,盛情难却,故来赴宴。”
李守财拱手:“元老板,元夫人。”
李夫人倒是会做人,笑着道:“老爷,还不请人进去,难道要在外头聊一夜?”
李守财连忙笑起来:“是是是,是我疏忽了,元老板请。”
李守财包了整个二楼,故而从上楼之后便没见到人影了,祁琰倒是对于这种交际场合颇为得心应手。
元吉入座后,那李守财的夫人便凑过来对着她笑:“元夫人看着倒是年轻,不像我,早早便老了。”
元吉眨了眨眼睛,这是在与她说话呢?算是拉拢吗?
她浅笑了一下:“我若到了李夫人的年龄,恐怕及不上李夫人的容貌一半呢。”
李守财见两位夫人说得不错,于是也开口:“元老板从何处来?昨日才到城中吧?我可听闻了元老板在百宴楼豪掷百两,恐怕也是个生意人?”
祁琰将茶杯中的水吹凉了之后递给元吉,这才道:“在下的确是昨日才到城中,也如李老板所说,是个生意人。”
“吴州地方偏远,又有山匪横行,不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吧。”李守财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我既然来了,那必然表示这边有生意可做的。”祁琰颔首笑了笑。
“可否说出来与我听听,不瞒你说,我在这城中说话还算管用,若有赚钱的路子,我也可帮你疏通疏通。”李守财说完,便见祁琰给其夫人理了理头上的簪子,好像心思根本就不放在生意上。
“疏通?李老板是想分一杯羹吧。”祁琰说罢,思虑了一番,而后说:“也并非不能说,不久之后李老板也是会听到风声的。”
“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