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勒痕比自己刚才见到的勒痕还要严重,像是深深嵌入骨血,待到长好的时候,再重新挖出来一样,伤口处鲜红一片,根本没有愈合的迹象。
向昼雪倒吸一口冷气,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放眼他身上的所有伤口,只有勒痕是最严重的,利器所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是谁?!”
向昼雪气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到底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能将人伤到这个地步!
一直悬而未决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直到现在,燕靖昭才彻底确认,向昼雪就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眼里全是心疼,以及对造成伤害之人的愤怒,没有丝毫厌恶他的情绪在。
“都过去了,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
伤口还赤裸裸摆在眼前,怎么就过去了?
他不想说,向昼雪也不再问了,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人,总有一天,她会亲自讨回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泪掉的愈发汹涌了。
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强忍住眼泪,用棉花蘸取了药膏,打算给他好好上药。
从前没有发觉,可真当自己在意的人受伤之后,那真是要比自己受伤,还要疼上千倍万倍,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
往日手稳的不行,而如今,竟然也开始细微的颤抖,向昼雪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握住手腕,企图以这种方式,让自己的手平稳一些。
“忍着点疼,我很快就好。”
看她这个样子,燕靖昭也觉得心疼,索性伸手将她手上的夹子接了过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庸才伤不了我。”
燕靖昭的声音中似乎还有得意,语调轻松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伤的不是他。
“燕靖昭,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能恃才傲物,是会被人盯上的。”
说着,向昼雪夺了夹子,换了个棉签,给他的后背上药。
“盯上我的人已经下了地狱了,现在就看王妃……嘶——王妃这是要谋杀亲夫?”
向昼雪轻哼一声:“什么事情不能让手下人去做,非要你自己亲自动手?小心被人抓住你的小辫子!”
“这件事必须我亲手去做——王妃,轻点。”燕靖昭装作很疼的样子,以此来博取向昼雪的同情。
向昼雪上药的手顿了顿,下手果然更轻了,末了,她将药膏往旁边一扔,对着他的伤处轻轻吹气。
燕靖昭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转头。
察觉到动静,向昼雪也抬头看他,理直气壮:“早知道就不帮你了,就该让你一直疼着。”
语毕,转身去拿绷带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给你缠的,有些伤口都没包进去,擎等着感染吗?”
傻子本人燕靖昭:……
“……辛苦王妃了。”
向昼雪没忍住,忽然笑了出来,她仔细将绷带缠绕好,在他的腰间系了个漂亮的结。
“嗯,这样更像是礼物了。”
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场面,对面的向昼雪穿戴整齐,而自己衣衫不整的任由打扮……
燕靖昭的耳根红了个彻底,他轻咳一声,将衣服穿好。
“王妃什么时候学的这样的坏心思了。”
“王爷不是喜欢的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