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这位阿雪姑娘却沉闷不出声,张琬只得紧张的又出声:“你看我现在还不是一副骷髅鬼样,常人见了都会被吓死,阿雪姑娘难道也介意嫌弃我的模样吗?”
单雪连忙应:“当然不会。”
张琬亦认真道:“所以我也绝不会嫌弃阿雪姑娘,真正的关心爱护是不会在乎容貌等身外之物。”
这是张琬跟阿贞姐姐重逢之后才得出的感悟。
毕竟张琬都成一身骷髅,但是阿贞姐姐除却初次时埋汰自己脏,其余时候都寸步不离。
单雪微迟疑的抬眸看向眼前骷髅骨架,露出眼旁青绿獠牙般的胎记,出声:“爱,是这样的吗?”
张琬并无迟疑的迎上目光,颔首坦诚应:“嗯,阿雪姑娘的脸只是特别而已,并没有任何别的不妥。”
“是么,所以王女是特意来救我的?”
“嗯,还有阿贞姐姐也在想办法,所以阿雪姑娘肯定能活着离开。”
单雪面上笑意有些僵停,眼眸微暗,欲言又止道:“王女的关切心领了,不过还是先把禾玉宝镜带出宫廷最要紧。”
张琬眼露意外的问:“阿雪姑娘不是因为没有偷到禾玉宝镜而被抓吗?”
“我只是被困在宫殿里的机关,禾玉宝镜被藏在某处。”单雪欲出声相告时,余光瞥见一祭卫死死盯着这方,顿时停住话语。
张琬以为阿雪姑娘是伤的太重,倒也没急着问,安抚道:“不急,我去给你寻药治伤。”
当然如果能找到法子,让那位坏女人先停止处罚阿雪姑娘就更好。
一路思索的张琬回到殿内时,百官已经退离,只余一些巫史在整理诏令,准备分发下达。
寂静处,张琬踏步的骨骼声响,显得尤为突出,引来不少观望。
坏女人倒是一副平静模样,只是抬眸落在张琬这方时,面色略微不善。
张琬被看的顿步,有些不明白自己哪里恼了她。
直至张琬看到候在坏女人一旁的祭卫,心间莫名咯噔了一下!
“你回宫就是因为那个丑陋的犯人?”坏女人话语说的清浅却不容质疑。
张琬一瞬间连自己会被坏女人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没有,我只是可怜那个人,并不知她犯了什么事。”可张琬还是想要努力挣扎一下,表达求生意愿。
坏女人不语,压低眉眼,右手指间护甲敲击宝座扶架,铮铮声似金石碰撞回响,无形之中,压迫十足。
半晌,众巫史退离殿内,祭卫倪奴察觉太虚大祭司有所动摇,急切出声:“大祭司,她是唯一一个能让那位犯人开口言语,必定是同谋!”
张琬无语,小倪你怎么能是这样的坏人呀?!
坏女人目光随之投落而来,阴沉出声:“她跟你说什么?”
“我问她疼不疼,她说疼,所以还打算给她送药呢。”张琬睁着骷髅大眼,一本正经的应话,试图给这半真半假的话增添几分可信度。
“你胡说,她这几日怎么都不肯开口,分明是向你透露信息!”祭卫倪奴戳穿道。
闻声,张琬心里慌得要死,想到阿贞姐姐的叮嘱,这才尽可能稳住心态,声音稚亮道:“谁让你总是打她,她当然不会跟你说话,难道有人整天打你,你还跟她笑嘻嘻嘛?”
语落,祭卫倪奴整个傻眼,竟然无法反驳,有些怨恨盯着这幅骷髅,绝不能被她忽悠搪塞过去,这可是难得往上爬的机会。
“撒谎,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我亲眼看犯人跟你耳语许久,必定已经将禾玉宝镜的下落告知。”
“既然你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那怎么不直接说出禾玉宝镜下落,何必非要问我?”
这话让祭卫倪奴语塞,因为自己确实没有听到,目光畏惧的看向太虚大祭司出声:“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凑近,但是她必定有嫌疑。”
张琬顿时紧张的看向坏女人,暗想她若是不信,那自己真就完了!
谁想坏女人不紧不慢的抬手,随即便有一队祭卫持兵刃押走小倪。
张琬看着小倪面如土色的模样,心里又惊又怕,这竟然被自己蒙混过关啦?
阿贞姐姐说自己最大的缺点是心无城府,但这也是最大的优点,因为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正当张琬有些沾沾自喜时,没想坏女人却不紧不慢道:“既然那犯人愿意接受你的帮助,那你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给她喂一种蛊。”
张琬满心欢喜落了空,紧张的询问:“什么蛊?”
“傀儡蛊,这种蛊一旦服下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坏女人难得耐心,眉目间很是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