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琬越听越觉得离谱诡异,目光看向眼前这位明明长相陌生却又对自己充满误会的女子。
这时对方亦迎上探究目光,张琬看着眼前这双平静到麻木的眼眸,蓦然想起那个近月不见的阿雪姑娘,心生警惕道:“请问我们之前是否见过吗?”
语落,对方眸间流露些许意外,踏步上前,饶有兴致的问:“不知王女这是怎么认出我?”
张琬一听,心惊的后背发凉,汗毛直立,余光看向周围庭院的将卫,出声:“阿雪姑娘你、你就不怕我喊人吗?”
难怪自己总感觉很是熟悉,张琬视线望向她的脸,寻常却也不丑,心间怀疑她当初的说法有假。
单雪摇头,微微倾身而近,认真的应:“那位太宰如今在同大辕亲王行谋逆之事,我虽是主人的眼线,却也是想让王女警醒时局,此事若是一旦走露风声,后果恐怕严重。”
这话张琬听的很是怀疑,母亲那样一个为国为民不辞辛劳的太宰,她怎么可能行谋反的事呢!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自会去查清。”说罢,张琬没有继续停留在庭院,心情复杂的踏步匆匆离开。
单雪目光深深的看着王女纤瘦却又坚韧身影离开眼前,脑间浮现主人的书信内容。
[只有让皇帝和太宰同族相斗,才能杀人诛心,至于王女张琬就要看她如何取舍。]
原来主人想利用王女挑起她母亲和皇帝的冲突,搅弄皇族势力风云。
单雪垂眸,抬手抹上自己这张还算服帖的假面,心间情绪复杂。
明明当初救下王女,自己就已经算是报恩。
可当单雪被太阴圣女危险的驱逐出亲王府,不得近王女周身时,却又不愿意就此切断联系。
哪怕两人本就是云泥之别的人,单雪却还是选择杀死那位原本要跟王女相看婚约的女子。
明明如果王女出声暴露自己,那会是很危险的事。
但是单雪知道王女并非坏人,相反她是一个赤诚之心的好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救助险些死在雪地里的乞丐。
禾玉宝镜对于操控者的伤害非常深,若是挨不过去,那就无法通过考核,只能痛苦死去。
可那时的单雪没有半点犹豫,更没有留恋,而是选择接受主人的考核。
如果说主人给予单雪新生,那王女就是单雪目标。
院外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车马穿过街道,激起泥水飞溅。
张琬目光看向母亲,欲言又止,完全不敢相信阿雪姑娘的那番惊天话语。
“琬儿对那姑娘印象如何?”张亲王察觉到目光,主动出声。
“母亲突然安排我的婚事是有别的事要发生吗?”张琬觉得母亲跟姑奶奶给自己安排婚事,实在蹊跷。
张亲王垂眸看向女儿,想起皇帝对她的所做所为,探手轻搭在她的肩,语重心长道:“琬儿,先皇曾留有一道给母亲的传位诏书,母亲不愿,所以没有遵从遗诏,便由长姐继承皇位,可现下皇帝疑心太重,多方挟制动作,甚至对琬儿下手,实在忍无可忍,所以母亲不得不联合反击。”
这话说的张琬整个人都懵了。
母亲竟然是先皇帝指名的皇太女,而如今的皇帝是顶替继承皇位。
所以现在母亲跟皇帝真的在暗中相斗!
半晌,张琬才平复心间的震撼,出声:“母亲,这事实在太过危险了。”
“琬儿放心,此事若没有把握,母亲绝不会贸然行动。”张亲王安抚道,眸间深色浮现,想起自己小女前些时日险些丧命,心间就已经下定决心。
现在皇帝已经完全无法依靠信赖,若是不能早些夺回权利,将来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
闻声,张琬只能停下劝导,心间思绪混乱,没有想到现在的事情变得跟前世截然不同,完全无法预测。
张琬不敢想象母亲跟皇帝的事若是泄露会招来何等血雨腥风的杀戮斗争。
而那位阿雪姑娘的主人又是当初一系列事*件的幕后主使,很显然绝对不可能平白做善事。
坏女人曾经推测过幕后主使要对付祭司和皇族以及诸侯王族,恐怕现在还不知存着什么坏心思。
张琬一时心乱如麻,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陷入宫廷争斗和这么多的阴谋。
“那位姑娘初来国都,琬儿有空去同她逛逛,增进往来吧。”
“是,母亲。”
很显然,现在张琬不可能拒绝母亲的安排。
那位阿雪姑娘现在可是拿捏自己和母亲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