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这天底下没几个能拿他怎么样的。陈道成轻狂起来,正要呵斥护卫松开他时,耳边忽然飘来一句平平静静的,“打吧,打死了算我的。”
他好像是听错了。
然而下一刻,护卫的拳头就打歪了他下巴。
那位随之而来的公子哥猛然瞪大了双眼。
不是,都知道对方身份了还敢动手?
正当他提前替这位郡主忧心的时候,又听俞欢吩咐他旁边的护卫长道:“把陈家也砸了。”
能放任陈道成长成这样,俞欢不信陈家人对他所做之事毫不知情。
她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好下场的女配,何不趁着自己还有权势的时候痛痛快快出一口恶气?
“是。”护卫长直接领命而去。
俞欢不常出宫,沈仲方和沈明煦却早就听过陈道成的恶名,知道俞欢是被他的人绑走之后便摩拳擦掌,一听这话便坐不住要跟着去。
“走吧。”俞欢同剩下的护卫,带着那群孩子去了官府。
这会护卫长也已经不在了,那位公子哥却仍然没被落下,有那细心的护卫将他所做之事都告诉了俞欢,众目睽睽之下,那公子哥想跑也跑不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被关在这的?”俞欢问他。
那公子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叹了口气,道:“其实附近的百姓都知道这地,只是不敢得罪陈家而已。”
也不知道陈家在这个地,究竟做了多少恶事,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俞欢今日经历了太多,这时候也觉得累了,就跟那公子哥说,“你等着,我回去找几件好宝贝给你。”
谢闲本不是为了赏赐才指路的,只是,送上门的好处哪有不接受的道理,他笑吟吟的作揖谢赏,端着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看着极其清雅俊逸。
俞欢瞥他一眼,临走前抛了一句“谢了”。声音不大,传到谢闲耳朵里便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的。
然而也就是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又叫他觉得意外起来。
他以为,有权有势的人,尤其是这种同皇家沾些关系的,骨子里总是傲慢的。
这下,他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为她担忧起陈家的报复来。
小郡主啊小郡主,恐怕是不懂朝堂上的事,不知道这陈家的水有多深。
俞欢刚带着人走,刘沂便带着人匆匆赶到了,只是可惜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被砸的烂七八糟的院子了。
听闻陈家的动静,又快赶过去。
这厢,陈家阔气奢靡的大宅院被一伙人不由分说的砸的不成样子,千金难淘的玉石桌,价值连城的转心花卉瓶,前朝书法大家写的牌匾……
陈家上上下下的人拦都拦不住,那伙人砸完就跑了。
陈老爷子气的胸口疼,脸涨成了猪肝色,杵着拐杖便要亲自去告御状。
方才那伙人里,别的他不认识,两个沈家小子他确实认出来了。
他一边被陈家众人簇拥着往外走,一边喃喃:“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竟敢肆意凌辱老臣,眼里还有没有把国法家规了……”
没由来的叫人把家里砸了,还损失了不少令人肉疼的宝贝,外面还有群围着看热闹的庶民,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说些“遭报应”、“活该”之类的字眼,陈家都气的不轻。
一行人脸色又红又青,围着陈老爷子七嘴八舌道,“我们陈家可是名门望族,怎么能叫人欺辱成这样!”
“就是,真以为他沈家出了个太后,就没人管得了他们吗?爹,您一定得在皇帝面前找回公道才行。”
正说着,又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门口,围观的民众们都不敢再看笑话,纷纷散了去。
为的,正是抱着尚方宝剑的刘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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