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穷得很,自个儿还每日啃野菜馒头呢,哪里有肉喂它?
忽的,哒哒哒几声脚步。
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跑过来,看着她鞋上趴着的小白猫,说:“这是大当家的猫哦。”
那王八蛋还会养猫?
盛樱里不屑哼声:“……哦。”
她目光往前挪,那间宽敞的竹屋,可不就是贺霖那厮的?
眼下,竹门关着,屋中半分灯火也无。
盛樱里眼珠子转了转,忽而弯腰,将小白猫抱起,道:“我去将它送回去。”
小孩儿跑去放纸鸢了。
盛樱里抱着怀里的猫往前走。
门前静悄悄的。
果真是不在。
盛樱里四下瞧了眼,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她不敢点油灯,视线适应了屋中黑暗,才往里面走了两步。
这屋子虽是大些,但也空荡的很,除却一张竹床,一张竹案,便只剩后窗下的一口箱笼了。
盛樱里心口惴惴,探着脑袋往那竹榻上看了眼,被子叠好放在旁边,枕边倒是有一卷书。
土匪还识字啊,她小心眼的在心里嘀咕。
她上前,看了眼那书卷,目光微怔。
竟是卷兵书。
箱笼里几套衣裳叠得齐整,盛樱里没敢翻看,将怀里的小猫放下,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天色愈发的暗了。
远处的一点灯火好似坠落的星子。
盛樱里做贼似的,在那敞着门的祠堂前挪步,片刻,那不知谁的身影进屋去时,她嗖的进去了。
很多。
牌位上的姓氏各不相同,旁边皆摆着一盏长明灯。
忽的,她后背生凉。
猛然扭头,便见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站在门前,安静的看着她。
盛樱里被吓得魂不附体,腿脚一软,跌坐在了案桌前的蒲团上。
那妇人与寨子里的许多人都不同,她穿着素衣,发髻上一根珠钗,面容平静,身上却是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贵气,好似生来如此。
“盛娘子来此,有事?”
门前的妇人轻声问。
盛樱里张了张唇,没说出话来。她心口停了几息,如此跳得迅疾,手脚发凉也发麻。
“你……认得我?”她懵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