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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姤(第2页)

两人喘得说不出一句话,却都瞪圆了充血的眼眸,活像庙里塑的怒目金刚,直把满腔愤怒都凝在目光里,烧得那周遭空气都似要着了火。

二人互瞪着对方乌青的眼眶,喉间同时迸出句:“你放手!”

“你先放!”这话又似约好了般撞在一处。

王修喘着粗气,眸光在对方狼狈模样上一转,忽地冷笑:“你是国公主,我是登州掌事,这般撒泼滚打,传出去岂不折了体面?倒叫家里长辈跟着蒙羞。依我看……”

她舔了舔带血的唇角,“咱们一同松手,可好?”

耶律拔芹倚着廊柱,指节白却仍死拽着绺,面上却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倒会拿身份压人。也罢,我数一二三,谁要再使坏,便是那市井泼皮!”

“一!”

“二!”

“三!”

话音未落,两人指尖刚松,瞬息间又各自换了只手,一齐狠狠揪住对方髻。

耶律拔芹唇角勾起抹冷笑,眼中更似淬了寒冰:“果然是惯会耍心眼的小毒妇,我早防着你这招!”

王修喘着粗气,鬓角丝黏在汗津津的脸颊上。她忽将攥着的头往自己脸上用力一蹭,污了半面尘土,反唇相讥:“呸!倒说得自己多清白,黑心肝的浪蹄子,整日里就会算计人!”

耶律拔芹瞧着王修拿自己丝往油汗涔涔的脸上蹭,只觉胃里翻涌,差点没将昨夜饭吐出来。

她平日里最见不得脏污,此刻仿佛千万蚂蚁顺着脊梁乱爬,浑身寒毛倒竖,连声音都带了颤:“脏,脏死了!”

偏那王修还故意扯着她辫来回抹,惊得她浑身颤抖,强忍着恶心,盯着王修鬓边沾的草屑,咬牙道:“这巴掌大的地界,拳脚都施展不开。一会儿若叫人撞见失了体面,要打便去后山,省得给杨炯丢人!”

王修本又要将丝往脖颈擦了擦,闻言指尖一顿,抬眼打量她青白的脸色,忽地嗤笑出声:“如你所愿!这回我来数。你若是再耍诈,我非得将你推进粪坑!”

尾音未落,王修便大喊出声:

“三!”

“二!”

“一!”

王修“一”字方落,两人竟同时腾出另只手,如饿虎扑食般又攥住对方另一侧绺。

耶律拔芹鬓凌乱,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好个言而无信的小毒女!”

王修扯得对方踉跄半步,丝缠在指间绞作死结,冷笑道:“在你跟前早就没了信誉!”

耶律拔芹额角渗出汗珠,猛地仰起头,间玉梳“啪嗒”坠地:“既如此,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罢竟拿额头直撞王修面门,两人衣袂翻飞间,惊起廊下白鹤扑棱棱乱响。

正闹得昏天黑地之时,三官殿朱漆门“吱呀”半开,一道清癯嗓音漫出来:“姑娘们若要上香祈福,须往三清殿去;若求算卦批命,旁边的云水观才是去处。”

这话惊得两人皆是一愣。

耶律拔芹手忙脚乱甩开王修丝,踉跄着爬起身,忙将歪斜的衣领一掩,仰起脸装作看檐角流云;王修则慌乱拍着裙摆尘土,转身对着红墙,把沾着草屑的辫匆匆往袖中藏。

两人屏着呼吸僵在原地,唯闻彼此擂鼓般的心跳,混着廊下未散的粗喘声,生怕来人见到自己这狼狈模样。

那冷冽女声自殿内再次掷出:“非为祈福,特来解惑!”

门内道士缓声回道:“解惑当往长安去,那佛寺林立,或可寻个究竟。”

耶律拔芹与王修四目相撞,眼底皆是惊魂未定。

王修忙用指节抿平乱,耶律拔芹则抖开裙摆褶皱,正待悄步挪开,忽听殿内木椅“吱呀”响动,那声音又起:“老道这观里只供香火,解不得姑娘心头结。”

“白虎老道,你不必跟本宫装糊涂,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那女生冷喝一声,声音穿透殿门,震得屋檐法铃叮当乱响。

白虎老道轻叹一声,抓起一旁的竹扫,走出殿外,轻轻扫着被白鹤弄落在地的香灰,悠悠道:“梁王和镇南侯就在西院银杏树下叙话,长公主亲自去问便可,何必来为难老道呢?”

“哼,你少跟本宫说罗圈话,我要是能去早就去了,何必转着弯子来找你?”李漟步出门外,轻轻拍了拍凑到近前的白鹤,语气复杂难喻。

“公主……老道……”

“庄肥!”李漟猛地踏前半步,红裙扫过青石板,惊起阶前阵阵香灰缭绕。她凤目圆睁,寒声道:“仔细掂量你自个儿的身份!当年若不是我祖父以命相护,咱们庄氏一门能有今日?后来我母亲四处周旋,才保住这白虎观一脉香火。这般大恩,你要当作秋风过耳不成?”

耶律拔芹与王修四目一对,原还拧着的眉梢瞬间舒展。两人忙整了整歪斜的衣襟,悄没声儿贴着三官殿朱红墙根挪步。王修的裙摆扫过青苔时,特意将裙角提得老高;耶律拔芹则竖起耳朵,连气都屏了几分,生怕漏了墙那畔半字言语。

老道将竹帚斜倚在朱漆廊柱,直起佝偻的脊背,鹤在风中轻颤:“公主何苦这般相逼?老道虽姓庄,可也受着梁王活命之恩。他此番入观小住,究竟所为何事,老道实是不知。天下事原就雾里看花,能瞧真切的又有几人?你若真想探听,何不光明正大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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