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鱼仔急匆匆来了。
“急个屁!”满汉猛地跳起来,烟头划出一道弧线落进水里。
他咧嘴笑得夸张,眼角挤出两道褶子,“老大在云南快活得很,他五月来骆丘祭拜了父母,他还说他逮了条大鱼!”
“老大抓到了坏官之一!”
鱼仔眯起眼睛听着,他穿着这身衣服还是老大送的,这身老式的警服制服袖口被穿的磨得白。
满汉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信封皱巴巴的,边角还沾着茶渍,那是赵建永喝着茶一边用左手仿的魏瑕笔迹。
“自己看!”满汉抖开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老子在勐腊和瑞利吃香喝辣忙得很,你们做你自己的事,活你们的人生,然后等我回来!我告诉你们,你们都不准碰毒!”信封还画了个鬼脸的简笔画。
鱼仔看着信封噗嗤笑出声,他又盯着邮戳看了很久。
这是老大的字迹。
也是老大的语气。
“老大什么时候回来?”鱼仔又问,眼神光。
满汉低着头,看似不经意看着河水,他想着五月末,赵建永前来,赵建永模仿魏瑕留下了很多痕迹,他眼神恍惚,他也曾一次次问赵建永,老大什么时候回来。
赵建永是这么说的,满汉也是这么对鱼仔说的:“老大说!”
“他会堂堂正正的回来!”
“我们会看到他,看到他回来。”
“所以让我们别着急,让我们好好活,懂吗!”满汉吼着,然后满汉开始哼着跑调的歌:“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声把歌声撕得粉碎,飘向更远的水面。
此时此刻的画面。
1999年6月3日。
畹玎人民医院的精神科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陈旧的血迹。
赵建永蜷缩在病床角落,手指在墙壁白墙反复划着2943四个数字,指甲缝里塞满了白灰。
“2943。。。2943。。。”
从骆丘回到畹玎,赵建永被缉毒队队员找到,送到医院,送到医院之后他再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