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筵秋站在门口,篮中放着新买的花筒,就这样注视院中的二人。
沧溟一瞬的慌乱,连带着旁边的傅玄不知所措,此时离开显然已经来不及。
看着她放下手中的竹篮,那把几乎几年不曾使用的佩剑应声而出,叫沧溟心凉了个彻底,想上前辩解:“娘子你听我说。”被身后的傅玄拉住,沧溟小声对身后的人说:“你先走。”
傅玄见眼前情形,正打算先行离去,姜筵秋看出真实意图,提剑转瞬到了二人身前,剑锋一指,拦住傅玄去路:“魔族,怎么还敢出现在人间。”
沧溟往右走了一步,让剑尖对着自己,“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们魔族连屠人间三城?”姜筵秋眼中没了往日的和煦,反而附上了一层冰霜:“沧溟,你敢骗我。”
“我……”沧溟哑然,他确实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姜筵秋喉中哽咽,旋即转身,背对着身后的人,微微低头,眼睫下垂快速抖动几下,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哽咽涩然:“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沧溟想要上前的脚步停下,向前伸的手最终落回原处,强忍哭腔:“好,我走。”
蝴蝶洋牡丹在阳光下闪着珠光,梦幻,像丝绸一般。
一滴水滴溅在手中花枝的花瓣上,沧溟想,这么好的天气,是下雨了吗?
一阵响动又归于平静,姜筵秋站了许久,才转身,看见地面上躺着的残枝,那些曾经相处过的回忆恍如昨日清晰,也像这花一般梦幻一戳就破。
这是属于他们的第六年,也终止于第六年。
姜筵秋抬头看着天空,微风吹起发丝,竹叶混杂着花瓣在空中流转。
“而我们的故事也不会像话本里说的仙魔,有个为世人艳羡流传的好结局。”
再次相见已是半年以后,这半年姜筵秋没有回仙门,而是带着腹中孩子继续留在这竹舍,沧溟的目标也是这孩子。
魔域前不久,曾出现预言,未来会有一位魔神降世,力量强悍,非寻常能制衡。
姜筵秋看着站在院中的人,不曾言语。
时间在变,物在变,人也在变。
你已不是最初我认识的人,我也不是那个初入尘世的仙门弟子。
沧溟:“跟我走。”
姜筵秋不语,无声的抗议。
最终她是被绑回魔域的。
自此,二人正式决裂,姜筵秋就过起了暗无天日的生活,几次想着离开都没能逃脱,最后沧溟下令一堆魔兵看守,日夜不离。
没过多久便诞下魔胎,魔胎降世那日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姜筵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同他父亲一般,于是取名初旭,希望他能像每日初升的太阳,重获新生。
最开始的那五年平安无事,从初旭刚出生起,这魔主沧溟并不关注自己的这个孩子,天天都在研究一些换血,换骨,换核的东西。
最开始姜筵秋每天心惊胆战,害怕这个疯子对着自己孩子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可这一晃三年而过,并未发生什么事,姜筵秋也渐渐的放下心。
五年转眼即逝,这天正巧姜筵秋不在魔宫中,沧溟这日也不知怎么滴,忽然对初旭面目和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