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坏事突然变成好事,说明还有更坏的事发生。被打得扫帚毛都掉光了,郦食其才气消了一丢丢地踹着我和郦疥去祖屋里罚跪。什么四书五经,左传、右转,上转、下转的大道理?说好的端庄和以理服人呢?一路摸着生疼的屁股,与流着鼻血的郦疥相互仇视着。“跪下!”郦食其一声吼,郦疥扑通一声跪下,然后被郦食其强行扳直腰背。嘁~孬种!看我不屑的眼神~然后被郦食其一横腿扫得匍匐在地,“你!”你个死老头儿!撑着半个身子,准备吐郦食其口水然后被他手里光刷刷的扫帚吓得退了回去,跪地标准。“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被郦食其凶到不敢抬头的兄妹俩。内心小声逼逼一听说郦食其要把郦燕郦疥罚跪三天三夜,张良还是为他们兄妹求了情,不为什么仁慈怜悯,只为避免汉军内部再度生隙。郦商是难求的将才,日后与楚军相争,少不了用他的地方;郦食其德高望重,为沛公四方奔走,说服了不少势力,若郦家兄妹在他面前过分受辱,只怕郦商有所介怀。看在张良的面子上,跪了一个时辰后,郦食其大发善心地叫回了我和郦疥,然后换了一种方式折磨我道歉,郑重其事的道歉。呵,道歉?开玩笑~我可是一个有骨气的杀手!训练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被人砍得挂彩等等都挺住了,跪三天三夜算个屁!要我跟张良道歉,那绝对不可能!极度的清醒,也是极度的了无生趣,一个人实现了所有的梦想,那么每多一刻的生命都没有留恋的意义。赵高披上鬼翎送来的披风,顺手把钦原剑交给他,“把它一起带走。”“大人想清楚了?”鬼翎执行任务的时候,假扮过绣庄老板,当时觉得那里的绣工不错,就花重金做了一对红蓝的仙鹤披风送给赵高,给他们夫妻创造一个和解的台阶,却一直没有机会看他们一起穿。咸阳城已被汉军围得水泄不通,暗处尽是影密卫和流沙的埋伏,清楚与否,并没有什么区别,“两天后是个好日子,你趁机突围。”“是,鬼翎还有要事在身保重”鬼翎落拓的一拜,携钦原剑离去,输了就是输了,即便赵高自己,很多事情也无能为力。赵高理了理蓝色披风,细腻的回忆关于苍龙七宿的每一个环节,所谓掌握天下的力量,不如说是一种指引。苍龙即青龙,为青为黑,是一国的气数,其中的角宿,代表的是当年反秦势力一心想要除掉的嬴政。龙无角,便不能称之为龙,运道散尽,国之不存。苍龙第二宿,为亢,是苍龙七宿中光芒最暗的星宿,但它却是龙的咽喉,如同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嬴政强大庇护下的扶苏,表面上不如他人,实则人中翘楚,尤为重要。然而,龙角就是龙角,即便咽喉才是最重要的部分,没了龙角的威仪去震慑四方,其他都是枉然。所以,哪怕当年反秦势力的青龙计划成功或者扶苏没有奉诏自尽,他也不见得可以取代嬴政成为苍龙的角宿。扶苏选择自尽,大概也是因为明白自己不宜为君,并不是真的软弱到三十万大军在手都不敢领军杀回咸阳。韩国,龙尾摆动形成的旋风,虽然势微,却形似簸箕,与龙角交相辉映,互为呼应。因此,韩非当年建议嬴政不要第一个攻打韩国,除了保家卫国的私心之外,确实也是因参透了苍龙七宿,为秦国做出了一部分考虑。而他自己与卫庄交手的那一次,赵高不得已使出了一招‘商星伏辰’。从那时开始,流沙就应该确定了赵高所代表的赵国,属苍龙七宿的尾宿,即伏在商星之后的龙尾。商星,因赤红而巨大,又称之为火,属龙之心宿,唯水克之,故而当年秦国强攻魏都数月不下,引黄河水灌之,灭魏。楚,作为唯一有资格和秦国一争高下的国家,其雄心壮志,非房宿不可,视为龙之胸膛,也最为靠近咽喉。这也是当年昌平君为什么会对扶苏,对整个秦国产生那么大影响的原因,更是扶苏从来不敢有半点逾越的主要因素。如是,才有了楚南公的那一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燕,齐?嗬~昔日若不是季布夫妇落在鬼翎手中,项羽无奈相求于墨家,引得剑圣盖聂出手,解开了属于齐国的盒子,恐怕没人知道,燕国与齐国竟同属氐宿。氐,龙之足,足有利爪。燕太子丹当年若设法联合齐国,再派荆轲刺杀秦王,未必不能得逞。可惜,往事成空,七国不再。今朝天下纷乱,咸阳宫早已空无一人,但方才的满天星辰却仍出现在咸阳上空,说明新一任能代表苍龙角宿的人已经出现,且就在咸阳附近,至于其他六宿呵,赵高浅笑地看着蓝色披风上的仙鹤,想起钦原执意拿走红色的那一件罗网编织的新世界究竟怎样,天下的运道如何开启,自会有人替他见证。次日一早,就被郦食其这老头儿一路揪着耳朵,越过无数惊异的目光,径直来到了张良的门前道歉。“咳那个,大哥啊”郦商搓着手,心惊胆战地靠近郦食其。“老匹夫,你闭嘴!”郦食其一吼,郦商爷俩就自动退到了一边。咚咚咚敲开门,张良一脸狐疑地看着门前的郦燕,以及揪着郦燕耳朵的郦食其。看到张良出来,郦燕把头撇向一边,然后又被郦食其揪回来,“丫头,道歉!”“嘶,哎呀呀大伯,轻轻点”斜眼看着搓搓手,望望天的郦商爷俩,我极其的失望。怂包的一家!怪不得郦燕会喜欢女人~“郦老,这?”郦食其赶忙阻止张良,“哎,军师你别动,这丫头就是欠管教”然后揪着郦燕的耳朵一扯,“丫头?”“对不起”快速地,小小声,敷衍的,无奈的。“把舌头捋直了说!”“”你个死老头然后就看到郦疥给我使眼色,抱拳乞求什么的“对~不~起~”缓慢洪亮,这总行了吧。“唉,你有点诚意行不行,我昨天叫你背的话呢?”死老头,你别得寸进尺!然而,郦商已经背过身去,完全没有一点要援救他亲生女儿的意思没眼看,窝囊废~张良立即作揖,“郦老不必如此,郦姑娘”一见张良又要求情,我赶紧认真诚恳的道歉,“对,不,起”丫的,你一求情,老子又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明明拉着郦疥这个垫背的跪一跪就行了,却要跑到这里来道歉,“郦燕一介女流,不懂天下大事,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军师海涵,原谅郦燕”用女子的礼仪,标准地行了个礼。“不必”张良浅浅还礼,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直接原谅。郦食其终于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嗯~丫头,去了可要好好听军师的话,服从主公的安排。”“是哎,等会儿,去哪里?”哎呀,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张良郦食其面面相觑,都以为对方已经把事情告诉了郦燕。“怎么,难不成大伯还会害你?”郦食其一副‘小妮子你要造反的样子’质问郦燕。我赶紧低下自己的狗头,“不,不是”“郦老,接下来的事,请放心交给子房”张良敏锐地捕捉到郦燕躲闪的眼神,心中又多了两分把握,传闻郦家上下都极其敬畏郦食其,尤其是郦燕,从小就对这个大伯害怕的要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有郦老此番威吓,行事之时,郦燕多少会安分些。随后,刘季传见。“郦姑娘,可愿将功折罪?”刘季坐在上位淡淡的一问。“沛公麾下能文能武,郦燕能做什么?”太阳花般地笑着,我可是对着镜子傻笑了几晚,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刘季拿个果子在衣服上擦擦就开吃,“噢?我可听秦王子婴说,郦姑娘的一身幻术可是厉害的很,连他都”若有所指地看着郦燕,现在只有他、陈平、萧何在场,有些事情还是挑明了说好。这意思是说郦燕对‘子婴’施过幻术?暗暗地观察其余两人,刘季不避讳他们,也就是说这件事他们三人是一起发现的,那么冒险一试,“哼,刘季,想怎么样就直说。”陈平低头喝水,萧何轻咳,刘季却是痞痞的一笑,毫不在意郦燕直呼其名,“郦姑娘当初答应把军师夫人留在蜀地,我才会让你去接触子婴,可你”“若不是我给了她蜀地木芝,她能重伤赵高?你们能重创罗网?”把果核往地上一扔,在萧何的衣服上擦擦手,“可你不该对子房暗下毒手,害他中了蚀骨丸至今未解”说罢,刘季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到了萧何腰间的佩刀上。“是你们不守承诺,硬要推子文去死!”屏住呼吸,如果刘季没有许过这个承诺,可就完了。刘季静静地看着郦燕的眼睛变得异样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当初给蜀地木芝,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钦原,没想到钦原真的会去刺杀赵高。说实话,刘季自己也没想到,当初只是想支开钦原那个大麻烦,就利用了郦燕对钦原的爱慕,虽然收获也不小,可毕竟害到了子房,“哈哈哈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机会?”赌对了!郦燕从来没有告诉过刘季那个子婴是假的。“一个保全你郦家的机会”刘季拔出萧何的刀,定定地看着郦燕站了起来,萧何、陈平随之起身。沉眸太阳花般地笑起来,“郦家?我最爱的人都死了,我还在意这些干嘛~”三人一言不发地靠近郦燕直到刘季发现自己神思渐渐不受控制,萧何、陈平的神情变得呆滞,才猛的在手背上拉一刀,方避开郦燕那双似幻似梦的眼睛,“够了!”萧何、陈平应声跌坐在地缓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