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竹自打日子过的舒心后,人也优雅轻盈了不少,好似回到当初还是柳家二小姐的时候。看到李家过的鸡飞狗跳自然是解气的,可时间长了又对那不大的孩子有些怜悯之心。
偷偷叫人给那几岁的孩子送进学堂,起码能吃上一顿好的。
至于他家里那三个人还在吭哧吭哧“赎罪”,贴身丫鬟宝珠对于小姐“烂好心”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但尊重,只要她开心就好。
学堂在慕春的资助下越办越大,光是教书的先生便有十几人。可柳二小姐是个阳春白雪般的人物,光有一颗桃李满天下的心半点铜臭不沾,日子是一点也不会过。
她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基本上每个季度都会由妹妹供应,自己本来也不是一个追求吃喝穿戴的性子,最愿意干的是就是种种花看看书。
在柳芸禾附近买了一处小宅院,宝珠与另外两个粗使丫鬟被派过去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宝珠见这小姐管着百十来号的人吃饭,一个月到头一文不剩还得自己搭点便开始愁的慌。来读书的孩子们不收束脩,可总要收口粮银子吧,不然就算城主再倒贴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更何况还有笔墨纸砚,书本等各项支出,维持一间书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说小姐底子太薄,自己添补银子那是万万不妥的。可看着她笑脸一直挂在脸上,宝珠也不好整天在她耳旁教育她。
勤俭持家的事只能她做,没办法谁让她喜欢打算盘。
接过账房的活计,宽进严出找人捐款,比如隔壁人傻钱多的关月,比如酒楼刚刚开张的冬九与杏儿,比如绸缎布匹成衣生意很好的绣娘二人组,虽然她们幕后依旧是柳三小姐,但不妨碍宝珠替小姐薅羊毛的决心。
她们这是在为临安培养人才,薅点怎么了?
慢慢的人越来越多,就算不收束脩也要交口粮银子。宝珠黑着脸开始收学生们的口粮钱,称大伙若是执意不肯交就散伙,这费力不讨好的活谁爱干谁干。
百姓们一听书院因为供不起伙食要关门,顿时慌了。想想自家的孩子就算不去读书在家也是要吃饭的,还是去读书划算万一就能出人头地呢?
在“吝啬鬼”宝珠的抗议下,办了三年的学堂终于可以收支平衡,不用自掏腰包再往里搭银子。
当然,宝珠偶尔也会去做做兼职给适龄年轻人当红娘。为了省时省力经常凑二三十人一起相看,这样大伙的机会更多,可选择的面更广。姑娘小伙子们也更愿意等她开张,毕竟她这里消息可靠,不去学那带花的媒婆干坑蒙拐骗的勾当。
自从宝珠看管住二姐的钱袋子后,二姐自己想拨点银子给学生们买东西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
“宝珠,我瞧你最近这小脸怎么越发严肃。”原本长相甜美的宝珠,自从干了这“万人嫌”的活,日日板着个小脸。
没办法坏人都让她当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周扒皮”的称号傍身,可不得黑脸嘛!
“小姐,今日这般喜笑颜开想来定是没什么好事。”宝珠看着那吃风喝露水的仙女眉头一跳。
“瞧你这话说的,再过半个月便是端午,我想着带大些的孩子去看龙舟,吃粽子,五色的长命绳怎么也得一人一个吧!”柳芸竹眯着眼睛,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算着。
宝珠斜眼打量着她,一身细棉布长衫,袖口与裙摆上都绣了竹叶的形状,看着清新自然。长发挽着用白纱的花冠包起来,多少沾点仙风道骨的韵味。
玫红色的抹胸,贴着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玉石的璎珞戴在脆弱修长的脖子上,给清雅素气的周身添了点甜甜的味道。
宝珠完全没有在听她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有些不想等了。
这般好颜色,就算小有瑕疵也是更添了一种坚韧的美感。难怪那姓李的如今日日与家里的媳妇打架,想必定是肠子都悔青了,活该他有眼无珠丢了西瓜捡芝麻。
“应不应嘛,你倒是给句话呀?”芸竹看着她一动不动急了,但也知道多亏了她不然自己怕是早都去喝了西北风。
“银子的事自然好说,可你看我给人做媒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对了,自己如今还是孤身一人。”
“我在与你说银子的事?”柳芸竹有点怯怯的回道,这么长时间了她自然不是全无感觉。
她确实不想再找男人,可是也没想找个姑娘呀,甚至可以说是就想一个人过。虽然她如今确实离不开宝珠的照顾,也习惯了她在一旁的日子,可就是有些说不清的顾虑……或者说是勇气?
“想要银子?你过来亲我一下!”宝珠坐在贵妃塌上,鼓着腮帮子愤愤道。
“怎么?有人给你气受啊?瞧着不高兴呢!”
“对,受气了,亲亲才能好,就算是拉磨的驴给要给口香的吧!”
“哈哈哈哈,好,姐姐这就亲你一下!”看着皱眉的小脸,柳芸竹觉得宝珠确实付出了很多,自己也应该鼓励鼓励她。
年轻的肌肤看着便光滑有弹性,只是一味的皱眉严肃的模样看着不好。
她弯腰轻轻在宝珠的右脸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没什么痕迹,“小孩子”都喜欢被肯定与夸奖。
谁知下一秒便被她缠上,搂着细腰托着后脑不让她起身,柳芸竹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宝珠身上。
双唇被紧贴着不放,隐隐有探入的趋势。柳芸竹没经历过这阵仗,身子发软的倒在她身上。
从前,那姓李最多也就是找机会偷偷与她拥抱一下,可那会她便已经看清了李澜平的真面目,自然讨厌的紧,想方设法的躲着也没叫他得逞,后来更是没了亲热的机会,正合了她的心意。
可这相濡以沫的接触,叫她脸色泛红身上没力气,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