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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是火焰二我们三个一起做永远的好朋(第2页)

“可能性一:我是近期加入皇家剧团的天才小演员,既能演喜剧里的小丑,也能念悲剧里的独白。”

然后,她又把两只手微微拢起来,假装那是动物的利爪,嘴里发出了“嗷”的一声。

“可能性二:我曾是一只流浪在荒原的豹子,因为好奇人类的生活,所以向神明请求要以小孩的形态生活在你们的世界里,然后,大概……五年后吧!那时候我就要变回一只豹子了!”

最后,她收起了那些夸张的动作,像是根本不想让他听见一样,快速又小声地说:“可能性叁:我是斯卡王国的公主。”

伊奥坐起来,心中有些无语,觉得她不但被宠得有些缺乏常识,还听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故事,“最后一个?”

他看着她耷拉下去的脑袋,心想:好傻。

“那个……我反悔了,我选可能性一。”他改口说道,说完,自己觉得自己更傻。

但娜娜立刻又高兴了起来,她慢悠悠地摇了摇头,有些得意地宣布道:“很遗憾,这位未来的高级法师大人,你选错了!不要忘记我前面说的惩罚噢!”

伊奥无奈地站起来,走到玫瑰丛边,四处打量起来。现在是初夏时分,已经不是玫瑰开得最漂亮的季节了,但还是有一些很好看的,尤其是长在外部或顶端、枝叶能充分吸收到阳光的那些。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个头已经长到很高,可以够到最上面的那些花。他沉吟了一会,为她折下一朵开得正好的白玫瑰。伊奥一直很喜欢白玫瑰,虽然它们看起来要比其它颜色的玫瑰寡淡,但他知道,它们其实并不是纯粹的白色,有像奶油、或象牙、或雪花一样的种种带着些许微妙不同的白,而他选择的这朵,拥有可以被称之为象牙一样的白,花心处则从青绿色慢慢过渡到一丝粉色,是画家在表现少女脸颊时常常会借用的底色,看起来简单又朝气蓬勃,这让他想到了她。

“这朵怎么样?”

“谢谢!”她高兴地把花卡在自己的蓝宝石胸针上,然后突然又有些忧愁起来,“可惜花会死。”

伊奥不喜欢看见她这样忧郁,他想了想,承诺道:“等我以后做了高级法师,就想办法培育出不会死的花,那这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咦,你愿意为我去研究这个吗?”

这个问题让伊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没有说是为了你吧!”

她又摸了摸那朵白玫瑰,脸上笑眯眯的,显然根本没把他的反驳听进耳朵里。

伊奥的午休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娜娜有些依依不舍地和他道别,而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其实也不愿分开。

好在走之前,他们双双约定,明天还要在花神庭院里最大的一棵树下等待彼此,后天也要,大后天也要。

——————

说是等待彼此,但实际上娜娜每次都会迟到,不过伊奥也渐渐开始觉得无所谓,他会干脆直接带着书过来,边看边等,只要她最后真的能出现就行。

而她确实也一定都会真的出现,并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带着过量的食物,还要逼着他至少都尝一口,伊奥莫名觉得,她有点像在……喂猪。

一开始,他们只是约好每天都在同一时间野餐;后来,他开始半被迫地看娜娜分饰多角地表演她看过的各种戏剧,他是她唯一的观众;再后来,随着两人越来越熟,他们的活动也变得更加丰富起来。孩童们的世界总是很纯粹,因为对世界不曾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因此只要是一个游戏、一个悬念、一个转角,就足以构成一场无垠的冒险。

他们开始慢慢探索花神庭院外的世界,王宫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大,大到好像一生都探索不完似的。

第一次见到利维,也是他们第一次发现那栋位于王宫隅角的陈旧房子。那一天,娜娜想出了一个捉迷藏游戏,规则是躲藏的一方的脚腕上必须绑着一个小铁罐,这样动起来时,就很容易会发出声响来,因此也逼迫那人一定要想办法不让铁罐发出声音来。娜娜每次都能想出很滑稽的方法,但又会因为忍不住自己的笑声而暴露,然后被伊奥一下抓到。

两个人轮流抓对方或被对方抓,玩得不亦乐乎,也不自觉地越跑越远。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阴沉单调的房子,这里以前是王宫园丁的住所,但现在显然已经不是了,门口杂草丛生,几乎要完全覆盖住通往门口的青石板路,不知多久没有人照料过,而树木垂下的枝叶也遮挡住了一大半的窗户,上头隐隐透出一些亮光。

此刻,房内正传出各种桌椅碰撞的声音,还有令人不安的女人的喊骂声,偶尔夹杂着一个男孩的隐忍哀嚎。

娜娜紧张地捏住了伊奥的衣服,而他则反握住她的手,对她做了个“别怕”的口型,即使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恐惧。

但两个孩子都默契地决定不转身离去,他们受到那个年龄特有的天真的英雄气概的鼓舞,认为绝对不能抛下任何待拯救的人。这时候,他们尚且不知道自保的意思,尚且没有学着要去消除对受害者的同情。

他们把铁罐放到一边,一同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趴在窗台上偷偷朝里看去,那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场景——至少,伊奥没有再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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