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我两情相悦,即便是有违礼法,也在情理之中,娇儿莫不是顾忌你姐姐与我……”
“你莫要过来!”聂珑娇见栾二还在向自己靠近,娇躯躲避着缩在了船尾,身形虽冉弱却似青兰般坚持,打断了男人的话,正色道:
“珑娇不理你和姐姐是情侣,是主奴还是什么凌乱关系。姐姐早已成人,自有她的道理。早闻你栾大管家喜淫好色,爱弄妇人。但我聂珑娇却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儿,如若栾二哥可怜珑娇对你一片情意,便早遣了人来说媒下聘。不论为妻作妾,如若有那洞房花烛的一天,珑娇自然随了栾二哥心愿。如若栾二哥只是贪恋珑娇身体,持强凌辱,珑娇如今就是投湖一死,也要保留得这身清白干净……”
说着,便凭栏而立,若栾云桥再靠近,便真的要举身投湖。
栾云桥自负风流倜傥,权势威风,对女子妇人几乎没失过手。
今日本也是真情所致,没想耍什么手段。
听得聂珑娇骤然翻脸,说的话语又义正言辞,只听了一半便觉得惭愧不堪,心下更是对这小小女子敬重三分。
见她真要以身投湖,便苦笑着退了,在小舟原来位置上坐了,无奈道:
“娇儿,你说得哪里话来。也忒小瞧你栾二哥了,你若不愿野合,栾二又怎会强迫你。你我相处虽然不只两日,但珑娇你当真得看不出我栾云桥的心么?”
说着,脸上凄然,破天荒的险些落下泪来。
聂珑娇见心上人黯然伤心,也不免心下难过。
期艾艾的凑过来,将脸靠在栾云桥腿旁道:“栾二哥,珑娇自是信得过你是正人君子。不然,昨夜怎放心你抱我回房,只是珑娇也怕自己把持不住,一时情迷,作下糊涂事。如若二哥真心爱我,珑娇不要如何盛大操办,也没什么长辈亲人。一会儿回去,你只寻了媒人,告知姐姐,她定然不会反对,还会替我们主持婚事。若无意外,最快今夜……珑娇便将……身子给了二哥便是。”
说到后面,聂珑娇已是羞得声不可闻,将个脸埋在栾二腿旁,再不肯抬起来。
栾云桥一听便知全是女子一厢的小孩儿话,莫说自己刚与聂岚相好,便娶其妹,万难开口。
便是聂氏姐妹肯将珑娇如此草草下嫁,自己一身重任,前途凶吉难料,又安肯如此草率行事。
伸手抚摸着聂珑娇的秀发,婉言道:
“好痴的娇儿,把你栾二哥当作急色鬼了么?就如珑娇所说,你是好人家清白女孩儿,栾某至今也未婚配,自当三媒六聘登门求亲,八抬大轿迎你过门。我栾云桥今生能得你聂珑娇垂青为妻,也算是我的福分了。”
聂珑娇本想着自己身份寒微,父母早亡,无钱无势。
即便嫁得栾云桥作个妾也就满意了,听栾二这话语,三媒六聘自然是要娶自己为正妻。
心中实在是大喜过望,顾不得羞臊道:“栾二哥是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既有今日之约,珑娇心中便当是你栾二哥的人了,你有大事要作,珑娇不敢拦你。只是,今生只等二哥一人,你一年不来,我等你一年,一生不来,我今生不嫁。”
说着便把臻首枕在栾二大腿上,欣喜的望着自己的男人。
栾云桥见此女对自己如此痴恋,心下感动,将她抱了身边坐了,任由聂珑娇靠在肩头,幸福得对聂珑娇说道:
“我栾二说话自然是作数的,想不到我栾云桥风流半生,也有私定终身的一天。”
聂珑娇听了,心中自是甜蜜,娇嗔道:
“娇儿不管,反正栾二哥已经答应我了,将来就后悔也迟了。说一句实话,你除了姐姐,还有过多少女人,还不与”为妻“从实招供。”
栾云桥见她个小小的人儿,偏装作成熟妇人模样,十分娇憨可爱,故意半真半假道:“栾某前十年随何金虎老爷闯荡江湖,走南闯北,倒也欠下不少风流孽债,多半都已记不得了。近年来填作何府大管家,倒是不少好女子跟了我。不算你姐妹么……”
栾云桥故作掐指计算状。
聂珑娇见他一时还算不清楚,想是随他同来的便有十余位,里面还有个千娇百媚的萧虹。
听他话头,何府还不知道有多少红粉情人,心下翻醋道:
“珑娇不管啦。无论今后你有多少女人,不许只宠着别的女人,欺负娇儿……”
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说笑着,心中再无它念,驾着船返回了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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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云桥一行在南阳逗留了三日,便开拔继续进京赶路。
在马车里的栾二却再看不进书去。
头脑中总浮想着当日陪着聂珑娇回返客栈,私下里便将二人的事告诉了聂岚。
聂岚非但没生气,还仿似早知如此的劝慰了他一番,言下之意便有姐妹二女共事一夫的打算。
栾云桥自不好反对,便点头应允了。
当夜便在聂岚房里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