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蛊起劲儿,那少年便再难自持,遂也搂住宫罗夫人,正要孟浪,便见梁氏在门外叫门,那二人大惊,便听宫罗夫人道:
“这便别让她知道了,不然她该说闲话了。”
那二人忙整理衣裳罢,方才放那女儿进屋,便听梁氏半开玩笑道:
“哟!你祖孙两个做得甚么好事?还要关门?我可听说娘亲在老家时不老实,把老家的半大小伙儿都祸害了,洛儿,你可要仔细你的身子,别让你干外婆占了便宜!”
便听宫罗夫人笑恼道:“咄!忒没规矩!你把我想得恁的老不正经!我和洛儿说几句话,想他了,便多唠一会儿,倒叫你嚼舌头,该打,该打!”
那夫人遂举手作势要打,便见那女儿抱头笑道:“妈妈莫打,没打着我时,再把您的手闪了。”
那夫人便抡圆手,“啪”地拍在梁氏屁股上,便听那美人儿“哎哟”一声笑道:“老人家不讲理,老人家打人了!洛儿快走,免得叫你干外婆欺负!”
那熟妇遂借势拉起张洛出门,背过宫口夫人耳朵,便听梁氏问道:“儿子,你干外婆奸你没?”
那少年闻言摇头,便听那妇人唬吓道:“你干外婆不老实的,听说这几年她在老家,没少玩儿你这样的半大小子,便是她碰了你,也只是玩玩,不付真心的,你可得小心仔细,莫叫她糟蹋了。”
那妇人又道:“那老人家就那么招人喜欢?可也是,她看上去可年轻,要是我到了那个年纪还能那么风韵漂亮的话……”
言及此,便听那妇人又深切问道:“亲亲,你真没和你岳母有过?”
便听那少年滑头道:“我和她能有甚么?你想的太多了!”
遂见梁氏半疑不信道:“碧瑜儿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两个在一起还则罢了,若是与你岳母,便是罔顾体统纲常!我也饶你不得,咄!咄!咄!你听见没!不许!就是不许!连想也别想!”
那妇人越说越急,便听张洛笑道:“好奴奴,你吃醋了吧?”
便听那妇人大怒道:“我有甚么醋吃!管好你的裤裆!也让我省省心!”
但见那妇人妒急生怨,恼羞成怒,赵曹氏虽是梁氏青梅之好,更兼磨镜密友,然妒火比肩而烧,暗地里吞吐锋芒,虽是要好,不妨攀比,虽有嫌隙,不绝情爱。
那妇人两眉正较着劲,猛然瞥见少年鼓鼓的裤裆,少年可怜,端的叫人没脾气,便破怒为笑道:
“鸡巴都硬了,我再晚两步来,你便真叫娘亲吃了,不过也不怪你,我娘亲甚么样儿,我做女儿的自然清楚……可我也不放心再把你在家。”
梁氏言罢,半搂半扯地拐那少年进闺房,却见那二丫鬟枕在大床上睡得正沉,遂使双手一边一下拍得小屁股儿脆响,复笑骂道:“我把你两只懒虫托生的,起来干活!”
那二丫鬟闻言猛地惊醒,慌张敛衣,狼狈穿戴罢,便见梁氏拥过那二人,攒头背过张洛商量,半晌六目四顾,默然颔首,便见那妇人一把将那少年按在梳妆台前,窥镜看影,便笑道:“我儿好俊的面皮,真真如女子相似!”
却说梁家产业,头一档便是梁氏自娘家带的牛羊嫁妆,如今已成了玄州当地独占鳌头的牧殖皮鞣生意,白羊漫山,如云遮罩,肥牛过处,一日草短,并冯依赵府,籴玉粜珠,遂为玄州商贾榜眼。
赵仓山担着玄州经营员外郎的差,依着胶辽泊港,四下派出商官货郎敛买奇珍,贡上留中,余下的散货,一发托在梁氏商铺里售卖,纵使七三分成,经年进项,船担车载,曾不能当其百一,经营之际,亦屡留奇货,前些时日自西洲,锡兰国,并西域大食进了色目女衣,恭贡敬举罢,亦留了一两件别致美丽的在屋里,却因尺码见恼,与梁氏穿不够大,与那二丫鬟又太小,遂一直搁在现在,今遭却又不知何时想起,便笑吟吟吩咐那两个丫鬟道:
“司玉司香,你两个把那女衣一股脑儿取出来,莫问款式,只要与他穿上便是。”
那二丫鬟得令,便由梁氏按住少年,七手八脚地给他套了件府里大丫鬟的衣裳,那少年好面腴唇,胸阔腰细,经的四个女人,个个儿爱捏他屁股,故偶然间把那少年结实的小腚拿得愈发韧厚,虽是男子,却也是翩翩少年,倒叫人稀里糊涂地套了件女人衣裳,那三女见了,一发笑吟吟道:
“真好看,倒底像那么回事。”
那少年见状便懵道:“你等与我作甚耍子?”
那少年话音未落,复见梁氏拿来少年时穿的紫衣罗裙,不理少年,剥复穿罢,又叫二丫鬟与那少年摘冠梳发,银齿儿打软了青丝,复细端详一阵,便见那妇人摇头道:“不好,不好,我儿面皮虽素净,到底比女子的哑黯些。”
便听司玉笑道:“如此,莫不如给他穿个东洲夷服,剔了眉毛,再化个白扑扑的粉脸?”
梁氏摇头道:“不行,他那眉毛是男子里最好看的剑眉,万不可毁伤了,况且那东洲夷妆忒白,实在没甚美感。”
那三人各自思量半晌,便听司香笑道:“不如把那西域舞娘的衣裳与他穿!兀那西域女子,肤色都是略黯些,身量也比中原女子高。”
梁氏闻言遂笑道:“正该如此!再给他化个好妆,司玉,把我的波斯香水拿来,司香,你去取衣裳!”
那三人遂通力协作,把个少年摆布得无奈,也只好任她们与自己穿了那女衣。
兀那波斯舞娘之衣,只有上中下两段,上面是翠绿纱金链饰,中间是镶满亮铜白银的裹胸,露出一段少年细腰,便是隐约约看得见双腿间的暗绿裹裙,穿得衣服,复叫司香给他扑了些淡妆胭脂,又拿了织金翠绿面纱与他半遮不遮地罩住面庞,如此,便确实像个西域来的异国女子一般。
“真好看!莫不如我等给少爷相公取个花名儿吧!”
司玉话音刚落,便听梁氏拍手笑道:“我早有个花名儿在胸!原是我和曹姐姐磨镜时,曹姐姐替我取的,如今传给洛儿,便叫“宫暮晚”罢!”
那二丫鬟闻言,齐拍手称善,终是那少年迷茫错愕,便只好问道:“好亲亲,两位好姐姐,你三个与我穿衣扑粉,却是要怎得摆布我?”
便听梁氏道:“我给你穿上女人衣衫,好叫你出去时不那么惹眼,今天带你出去寻个好去处弄弄,定比在家里尽兴,昨日非是妾身矜持,母亲在,我放不开羞。”
张洛遂问道:“那我那干外婆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