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以为是五分钟而已,然后五分钟后还没有停下来;以为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没有停下来,以为是一小时;一小时后也没有停下来以为是三小时,然后是六小时,然后以为直到当天深夜…
直到直播的观众跟她说早安,她才知道外面大概已经天亮了。
有些观众说他开着直播睡着了,直到天亮起床后,他再来跟她说个早安。
可是机械臂没有停下来。
缺乏睡眠的依理,已由困倦变成迷糊。
较早前在午夜三四时确实是非常困倦,每当她眼皮重到完全合上时,鬼手总有方法把她挠醒。
当然了,持续监控她的皮质层,机器决不可能让脑波进入睡眠状态。
即使精神反应下降也不允许。
鬼手会歇力寻找依理敏感的点,再次把她挠到刺激高峰。
现在,极度困倦的时间早已过了,而是像被人重击了一样,恍恍惚惚,头还有点痛,胸部灼热得强烈炸痛……
可是搔痒没有停止过。
再下去依理可是要发疯了,不,也许现在已经疯了。
思考比平常慢了好几倍,大概是神经的刺激占据了脑部大部份的容量。
大概身体现在只想尖叫。
腋下、胸骨、肚脐、手肘…意外地,依理的小腹和肋骨比想象中敏感。
虽然足底能够挠出最强烈的反应,可是消褪感比较快,大概挠三分钟就身体就想要麻醉那儿传来的感觉,当然瞬间移到别处再回来,刺激鲜度又会回来了。
可是肋骨附近,挠半小时以上,反应都是那么强烈,尤其是由腋下扫到肋骨,肋骨扫到盘骨,盘骨再扫回腋下,这样打转一下,依理不论有没有气力剩下,都会激烈的跳动。
“好吧,让我告诉你停子的方法吧。”陈老板说。
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明陈老板就在自己的眼前。不过眼睛被泪水弄花了,她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求求,谢谢…嗯嗯…呀。”
“只要你能够不笑地保持十五分钟,我就让搔痒停下来吧。”这是依理唯一可以不笑的机会,没想到是“非不笑不可”。
此时一个脸部辨识的摄影机对着她。她必须完全目无表情的对着摄影机。
脸上的肌肉稍有拉扯,倒数计时都会停止。
“开始吧。”
14:59。014:58。314:57。1(这真是一秒吗?)依理总觉得一秒比想象中长很多。
事实上,是她的体感时间拉长了,痛苦和刺激和把人的时间感知拉长鬼手看见她尝试平静下来,一号机只是伸出食指,精准而快速地从两侧的腋下,沿肋骨点到下腰。
二号三号机,也改变了搔痒的方式,五只手指从脚趾头轻轻扫下到脚跟,再突然用力钻脚心。
“噗呀!”依理叫了出来,木纳的脸当然打破了。
14:30。0
(重置)
15:00。0(!?)
倒数计时计冷酷地从15分钟开始倒数。
“你表情一旦跟脸部认证不同,时间就会立刻重置喔。”(怎么……不行了…)
依理咬着嘴唇,死忍着鬼手的搔痒,眼睛睁得大大。
(重置)
15:00:00
咦,这是怎样!?呀!!
“忍耐的表情不是自然的表情呀,当然会重置啰。”陈老板说。
依理口水漏得满身都是,头痛、呼吸困难、视线看不清。
要是她一开始被搔痒就尝试忍耐15分钟,她也许能做到要求,可是陈老板是在26小时10分左右才跟她说这个解放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