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婉君越是回忆自己当初的情不自禁,就越看莎波什尼科娃不顺眼。
在她如洋娃娃般精致美丽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忘我陶醉的样子,仿佛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情到深处,只知道不断地策动身体,追逐胯间滚烫的性欲。
唇角荡漾着春情的姜怡渐渐闭上了眼睛,似乎不知自己是死是活,然而将她按在体下的科娃,却高亢且清醒,眼角斜睨着得意的光,咬着嘴唇嘶嘶地疯狂发泄着,如同一头暴躁的母兽,疯狂的外表下包藏着冷静和敏锐。
科娃与姜怡同步发出的娇吟声、喘息声,肌肤与肉体的拍击声,以及阴阜唇蒂之间吸附、噬咬、分离时发出的黏腻揪扯声,随着两人一上一下晃动的曲线此起彼伏,不停地袭扰着朱婉君的脑仁。
看着两人如此投入的样子,简直你情我愿,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她俩,然而分明只是貌合神离,互相取用,朱婉君心里暗暗感到罪恶、恶心、失望、难堪。
她身旁的胡磊自然是兴致勃勃,目不转睛地专心欣赏,而朱婉君本人却感到一种仿佛被情深义厚的依赖之人草草背弃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种积蓄了好久的情绪化为巨石,压在心口,正变得越来越沉重,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苦涩的酸味压在膈膜以下,闷闷地上涌,却又释放不出……
朱婉君焦躁地拿起身边那只半满的酒杯,一口喝干,想要将胸口浮沉的苦涩辛酸压下去,浇熄体内燃烧的那股莫名的野火,谁想嫉妒忧抑的心情让她喉头发紧,含在嘴里的一大口酒横竖咽不下去,索性眉头一挑,双眼一闭,用力喷在了纠缠打滚的姜怡和科娃身上。
一声破碎的“噗哈”淅淅沥沥地洒在两具赤裸的身体上,两女瞬间从欲望的撕扯中惊醒,推开彼此,各自打着寒颤跌坐在地,扭过头来惊诧地看着朱婉君。
胡磊也吓了一跳,登时侧过脸来,愣了片刻后才小心地问:“婉君,你怎么啦?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朱婉君灼热的红唇还在滴着残酒,听见胡磊的声音才如梦初醒,感觉自己的内心泄露了什么要命的秘密,火从脸颊底下烧起,整个人都变得不知所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压抑住自己慌乱的心跳,赶紧抱起身边的风衣,板着脸,低声说了一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然后谁都不敢看,疾步走出了房间。
胡磊看着关闭的房门,挠挠头,嘀咕着:“婉君到底是怎么了?病了?不会吧!”
莎波什尼科娃体力消耗很大,离开姜怡的身体后,残存的力气仿佛又被抽去了一层,勉强蹭到沙发上,倚靠在胡磊的身边,又看着门口,征求意见似的问了胡磊一声:“那位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走了?真想和她也较量一下。”
姜怡狠狠地瞪了莎波什尼科娃一眼,心里骂一句:“真不要脸!”接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依然裸露的身体,胯间还带着火辣辣的烧灼感,羞耻心开始回潮,脸上也涌起了羞涩的粉色。
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刚才与科娃的一番纠缠中,她被对方那高昂的性欲弄得魂荡神怡,激情投入时,竟然一度将科娃当成了朱婉君。
胡磊从包里拿出两叠整整齐齐的人民币,眼神淫靡地在莎波什尼科娃浑身乱溜,想把钱摞在她一对高耸的乳房上,然而最后也没能放住。
钱掉落下来的一瞬间,科娃忙手忙脚地把钱抱在胸口,并对着胡磊的脑门献上了一个欢天喜地的吻,接着才站起身捡拾自己的衣物。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将姜怡的短裤也混在了里面。
临走时,科娃趁着依旧瘫卧在地毯上的姜怡不注意,在她的脸蛋上偷袭了一吻,姜怡还没反应过来,科娃就跳开了,嬉笑着道:“美丽的小姑娘,你真有劲儿!有机会我们俩再好好地亲热一下,再见了!”说罢披上自己的风衣,裹紧真空的身体,心满意足地笑着离开了。
胡磊这才连忙蹲过去扶起姜怡,一起坐回沙发上,拿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非常不错,辛苦你了,多谢你能理解!不要紧吧?”
姜怡无奈却又妩媚地一笑:“就凭那个什么莎波什尼科娃?她能把我怎样?那个外国女人根本就是疯子,鬼才愿意跟她有下一次!”
这时胡磊的手机突然响了,胡磊拿起电话:“喂!老爸,什么事?好的,我马上就去。”他转向姜怡:“我老爸找我有点事,我先去一下,你也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见!”说着急匆匆走了。
姜怡看着胡磊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什么了不起的事,这么急?”然后低头端详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丰乳细腰,雪臂似水,臀股如莲,潮红悄然退去后,肌肤依然是凝脂般的细白光滑。
今晚这个样子,与一个洋妞摔跤、翻滚、纠缠,似花似玉的身子和种种羞娇窘态都被那该死的朱婉君看了个真切。
在场的男人只有胡磊,因而还没有触及她自尊心的红线,但一想起朱婉君衣着齐整地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观赏她的样子,姜怡还是愈发觉得吃亏。
她咬着嘴唇暗暗发誓,这笔账一定要从朱婉君身上讨回来,也让她尝尝自己的手段。
很自然地,她又幻想起朱婉君像刚刚那个莎波什尼科娃一样,与她在地上翻滚纠缠、气喘连天的情景,不觉又是心旌驰动,刚刚退烧的脸颊也再次泛起了桃花样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