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颜凝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哈哈哈,你还说我,我倒是更担心你喝醉了“一念之差”,瞧着我也打不过你,心里慌得很。”
“哼,我从来不会醉,千杯不倒。”
谢阁老带来的酒可不一般,一坛是蔷薇露,一坛是醉三秋,醉三秋颜凝似乎有印象,但赤色的蔷薇露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宫廷御酒,浓香,色艳,需用流光杯饮之,可不能像方才那样对着酒坛喝,没半点斯文。”
颜凝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谢景修慢条斯理地替她倒酒,甜甜笑道:“斯文的酒才斯文喝,方才的那是牧民家酿奶香酒,不一样嘛。”
她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谢景修让人拿出他的剩菜招待她,也坐下来陪她吃了两口。
“谢先生不喝酒的吗?”
谢景修吐血之后被御医关照三年之内不可饮酒,他不愿告诉颜凝这些,只是似笑非笑对她说:“你不是担心我一念之差嘛,我还是不要喝酒清醒点好。”
他真是柳下惠,颜凝心想。
“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中原?”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过几日你们这儿的射日节之后,我就差不多要走了。”
其实并没有,尚书大人还有公务没干完,这么说只是为了急一急小颜凝。
“这么快啊。”颜凝面露失落,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纠结要不要对他说。
谢景修给小心肝杯子里再倒上,故作姿态地问:“你舍不得了?”
“嗯,我舍不得,不想与您就此分别。”颜凝又喝了一杯壮胆,坦然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随后面带红晕羞怯地问他:“您可以带上我一起走吗?”
这是要嫁给他的意思吗?
谢景修心花怒放,就想抱住颜凝猛亲一通,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面上喜怒不显,稳住几乎要发颤的声音问她:“带上你一起回到中原你也没处去,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一辈子了?”
为什么这些话老头要逼她一个女儿家说?
颜凝脸上烫得不行,低下头去小声答道:“我喜欢您,自然是想跟您一辈子的,只是我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或许配不上您的身份,您要是不愿意……”
不愿意即怎样?颜凝想不出来,要真的不愿意她就不该纠缠别人。
“你没有配不上我,以后不许这么想。”谢景修打断她,握住她一只手,深深望着她的双眸郑重地说:“等我带你回去,下聘礼,选吉日,明媒正娶。娶了你做妻子,此生与你共白头。”
颜凝睁大眼睛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想到这个坏心眼的谢先生竟然会说这话,明媒正娶,共白头……这不是和梦里一样了嘛?
她忽然反应过来,羞得像一朵红牡丹,又开心又难为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老是动不动就害羞,弄得谢景修也有些不好意思,握拳抵口干咳一声,微笑着地别开脸去,心想这一次不要再荒唐私通了,自己忍一忍,等回去拜了堂再要她吧,免得变成她梦里那恶人样子。
所以一心想装正人君子的谢阁老白白放弃了把微醺的颜凝据为己有的大好机会,到了入夜之时,将她塞进被窝,替她掖好被子,在她额心亲了一口就作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给女儿哄睡呢。
临睡前他拿出一对红玉镯子套在颜凝手腕上,“定情信物,戴上了就不许再让别的男人碰你了,动手动脚的不规矩。”
“嗯,不让他们再碰到我了。不过要是那个送我印章的人找过来,谢先生会生气吗?说不定我已经和他成过亲了。”颜凝忧心忡忡地说。
谢景修听得好笑,戏弄她说:“你要是看不上他就与他和离改嫁给我,你要是看得上他,就一女侍二夫吧,我委屈一下自己,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了。”
“哈?!”
什么鬼颜凝被这惊世骇俗的话吓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逗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这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是了,不会令你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