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舍内,某个穿戴银衣呕欠的幼女,正站在屋舍中央,水灵灵的紫色星眸正好奇打量着周围,又低头瞧着为她系紧包袱的爷爷,稚言稚语道:“爷爷,璇玑这是能出去了。”
姜屹垂首:“九州的山河图都背熟了?”
幼女姜璇玑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瞧着小孙女的模样,姜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就待在这,等外面越来越吵的时候,会有人给你开门,到时候你就带着他们想办法往西跑,跑得越远越好知道吗?”
幼女又‘嗯’了声,道:“璇玑知道了。”
旁处的黎梦正往弓箭抹着特殊的油,看到此举,也是无奈一笑。
至于蚩青则阴戾地看着窗外,逐渐生出的阵法涟漪,不断小声怨骂道:“这狗日的女帝!”
“行了,你有完没完,耳朵都被你磨出茧子了。”黎梦开始受不了,骂了过去:“不是因为你,咱们苗疆哪会迎来这等破事?”
蚩青欠了一声,摊开手:“这能怨我吗,就按这女帝的性子,我们苗疆早晚会被她收拾,怎么都得玩完的。”
说着,他又从窗外走到小璇玑身边,蹲了下来,抱着她肩膀道:“记住了圣女,大夏皇室是覆灭我们苗疆一族的罪人,你将来一定要亲手杀了女帝和那个楚王,为我们苗疆一族平反知道吗?”
幼女姜璇玑似有不解,看向身后黎梦婶婶以及爷爷,见他们没有说话,就回过头对向蚩青,眉儿蹙蹙地点了点头,道:“嗯,璇玑知道了。”
黎梦没有阻止蚩青,是因为这某种意义上是事实,蚩黎两姓在苗疆一族中也很是亲近,故而死生同退,是注定的事。
而姜屹内心倒不认为,他感觉苗疆一事还有转机,只是究竟会到哪一步,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不出口,也是证明了一点,那就是目前苗疆,没有一个大宗族愿意臣服皇室,尤其是女帝。
然。
轰——
就在他们做好让圣女逃离苗疆的准备后,忽闻外界一声轰鸣,整个苗寨都仿佛遭遇了一场天崩地裂般,几乎在这片地域的所有人皆被震得飞起,然后在狠狠摔到地面之上。
再转眼外界,所谓护疆阵法已见破碎,白日碧蓝之天如临血色,被烧得通红。
黎梦率先从地面爬了起来,嘴角还含着血丝:“这是地运的反噬?那个女人已经能把九州之力运用到这等地步了吗?”
姜屹拄枪,扶着小璇玑站了起来,最后叮嘱了句:“一定要记住刚刚爷爷说的话!”至于蚩青则率先冲到窗沿,把头伸出往上瞄。
“果然来了!”
只见天穹之上。
凤吐藏云,漫天极浥间,悬空踏立着道身影,来人身袭赤金龙袍,冕戴凤冠,缕下银白长发随风飘散,飒爽风华;再垂下,艳容绚丽如霞,眉梢高挂,堂落一对浅金色凤眸,漠然俯瞰,那种紫色艳丽,又卓越高傲的举止神态,足矣瞬间让目睹之人生出惭愧,低下的心态。
过了一会儿,就在被其轻松打碎的阵法慢慢弥补起来。
“自掘坟墓。”女帝刮了下四周,对于苗疆之人的举动置之不理,在她看来,既然自己亲自来了,就不可能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离开,实力如此,注定如此。
过了一会儿。
未见苗寨惊现慌乱,却有三人飞起,各凭手段脚踏彩云器物,御空停在了女帝身下,赫然正就是苗疆当家的三名炼气士。
而站在中央的自然是三人之中,综合实力最为接近洞虚的黎梦,她率先开口道:“得幸见过圣人安!”
“挺好!”届时女帝正低睨着整片苗寨,闻言才将视线扫向三人,随后手撑折菱腰,向前横踏一不,大白长腿下践凤跟,傲乳上下晃荡道:“你们不逃?”
姜屹持枪拱手道:“圣人应该明白,夏朝建立初起,皇室给予苗地自理土司之权,况且密谏一事,我认为其中可能……”
“可能?”
女帝蓦然开口,挑起柔夷往前一指,冷冷眼看着他们:“在朕这里,没有这个可能!今日你们只有一个选择,乖乖的自毁蛊毒传承,将苗疆圣女交给朕。”
自毁蛊毒传统,无疑是让苗疆所有炼蛊御毒之人成为废人,甚至可能会死去大半实力不济的蛊师毒师,而且苗疆圣女更不可能交给女帝!
黎梦皱了皱眉,道:“如果我们不呢?”
蚩青跟随拔出禾刀,喊道:“废话那么多什么,我族之人誓不为奴!要杀就杀,我就不信单凭你一个人真能覆灭我们整个苗疆!”
女帝乜了他一眼,容色淡淡,红唇微起:“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