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罢,他将纸折好,放在玉簪上面,再将锦盒的盖子合上。
“婉儿,若有来生,朕定不负你……”
时阮坐在寝房的烛火旁,手中捏着一方绣帕,指尖微微发颤。
她的目光不时望向窗外,内心忐忑不安。
早知道就不让萧冷去了。
不对,自己应该跟着他一起去的。
萧城煜如今对萧冷的态度有些捉摸不透。
跑去皇宫刺杀,那不就等于找死。
她怎么能让他去?!
“月晴,你说萧冷怎么还不回来?”她眉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月晴:“……”主子已经问自己八百遍了,这遍要怎么回?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主子别担心,五皇子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月晴,你说他怎么突然就要去杀萧磊了?”
“萧磊数次算计他,他要想萧磊死早不就动手了?”
“为什么非要离开皇宫,再折返回去把人给杀了,为啥呢?啊?”
月晴瞧着时阮手上帕子都要被她扯碎,就只:“呃……”了一声,表示不知如何回答。
这事儿您还是等五皇子回来问他吧,您问属下?
属下实在没这脑子能分析出五皇子在想什么。
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时阮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
正要推门时,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萧冷一身黑色夜行衣,神色淡然地走了进来。
他的衣袍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却不见一丝慌乱。
月晴见萧冷回来了,一个闪身隐于暗处。
“阮阮……”萧冷唇角勾着笑,上前想要抱起时阮。
时阮退后两步,伸手搭在他手腕上。
没有血腥味不代表他没受伤。
探过脉后,她心中稍安。
“阮阮,怎么还没睡?”他明知故问的样子着实气人。
“你说呢?我睡得着吗?”
萧冷低声笑着,顺势牵起时阮要从自己手腕上收回的手:“阮阮,早知道你这么担心,我就不同你说了。”
时阮收回手:“我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只不过是可怜儿子……”
萧冷挑眉,不可怜丈夫,怎么还可怜上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