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庶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说鱼家出事了,但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哪家。
隶人们抬起了头,朝着皇城的方向望了过去,
李伴峰带着香瓜人回了皇城。
鱼韵秋咬牙切齿,鳌双前上前将他扶起。
「鱼兄,节哀,小弟备下了两杯薄酒,想祭奠一下侄儿。」
鱼韵秋明白了鳌双前的意思,在家仆的护送下,先回了府邸。
李伴峰回了皇城,和娘子一起种植香瓜人,唱机的身子不适合耕种,娘子用了赵骁婉的愧儡。
播好了种子,娘子擦擦汗水,偎在李伴峰怀里歇着:「相公啊,光杀了一个鱼刀权,这些贵族只是面服心不服,怕是治标不治本。」
李伴峰摇头道:「标本都不在贵族身上。」
赵骁婉捏了捏李伴峰的下巴:「那你说在哪?」
李伴峰没回答,他从怀里取了几颗葵花籽,埋进了土里。
「娘子,我最近得了不少人气,阳气也旺盛了一些,所以咱们是不是—。」
赵骁婉满脸通红的看着李伴峰:「相公,真的能行么?」
李伴峰一拍胸脯:「你家男人什么时候不行过!」
「那咱们还等什么!」赵骁婉扯住李伴峰,往寝殿里走。
商国的寝殿太大,进了屋子,赵骁婉觉得和在外边差不多。
「相公啊,咱们不在这里办事情,小奴觉得不踏实!」
李伴峰道:「娘子,正在紧要关头,就不要挑挑拣拣了。」
娘子娇嗔一声:「相公小奴就要回家去么!」
李伴峰火急火燎掏钥匙,等打开了房门,赵骁婉眨了眨眼睛,称赞道:「云上四层的旅修,果真不一般,相公,咱们还回家么?」
「家是要回的,」李伴峰神色平静道,「要不裤子怎么换。」
夜里,鱼韵秋到了鳌双前的府邸,寒暄过后,宾主落座,鳌双前先举杯:「这杯酒,给我那苦命的侄儿。」
说完,鳌双前把酒洒了,鱼韵秋流了眼泪。
做完了面子上的事情,鳌双前斥退旁人,鱼韵秋擦了眼泪,两人该说正事了。
「鱼兄,你觉得李七废止隶人之制的目的是什么?」
「他应该是想借隶人之力,挟制我等。」
鳌双前微微摇头:「借隶人之力,鱼兄说对了,但我觉得他并非要挟制我等,我在他脸上已经看到些许杀意。」
鱼韵秋想想鱼刀权的惨状,咬咬牙道:「他真想把咱们赶尽杀绝?朝廷能放得过他?」
鳌双前叹道:「乔毅是什么心思,我等捉摸不透,许是这事儿,他也乐见其成。」
鱼韵秋一惊:「乔毅也惦记咱们性命?」
鳌双前道:「咱们听命于是圣上,不是内阁,内阁说之前的圣上是假的,我们也相信,可他倒是把真圣上带回来呀?总说巡狩,也难怪我等会有非议,
许是这非议听多了,乔毅也恼了,故意和李七唱了这么一出戏。」
鱼韵秋叹道:「若是朝廷容不下我等,这大商却也容不下我等了。」
鳌双前摇头道:「乔毅是乔毅,朝廷是朝廷,乔毅要真敢对咱们动手,也不用找李七出面。」
鱼韵秋闻言,颇为赞同:「不管乔毅是什么心思,咱们不能低头,这口恶气,老夫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
鳌双前举杯道:「鳌某也咽不下去,实不相瞒,鳌某已经将手下三千一百多名隶人的名册准备好,明天一早,就给李七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