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寒风带着凌冽,一个年迈的老者被扶着走了进来。
却在目光与盛明远交汇之际,整个人暴跳如雷,竟是一把甩开搀扶着的衙役,踉踉跄跄的冲到他面前,手中的拐杖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身上。
“畜生,是你害死我的女儿,我打死你个畜生。”
盛明远避无可避,硬生生挨了两棍子,“住手!你这是殴打朝廷命官,梁大人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
梁宏恺侧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笑话!他不出手打两下就不错了,还阻拦?
秦妙惜好心说:“这位可是你的前丈人,被老丈人打两下那不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你还杀了她女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是没死?”
盛明远顿时被他的身份震慑住了,他用力的看,使劲的看,像是要看出印象中的人。
几棍下去,老人早已气喘吁吁,他抓着拐杖撑着,“是啊!你想不到吧!我竟然活了下来。当初你杀我女儿,还以我女儿的名义将我们一家骗到荒郊野外杀害,多亏你当时刺偏了,我才侥幸留下一条命。”
盛明远来不及开口,梁宏恺就让人将他捆了起来。
“放开我,我是命官,你们敢动我,难道不怕圣上要了你们的脑袋吗?”
别人可能只以为他是口出狂言,唯有秦妙惜若有所思。
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杀害了妻子一家,又迫害现在的范氏,罪孽深重下还能得到圣上的原谅?
梁宏恺与秦妙惜交换了个目光,对已经缓过劲来的王小姐说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小姐自嘲的笑笑,她从跟随父亲来京兆上任后就全变了,她每天都要跟着父亲出去应酬,被那些老男人以肆无惮忌的目光打量,她觉得就像个货品一样随意让人选择。
后来她看到盛明远,被他的外表吸引,不知廉耻的引诱他,爬上他的床,最后终于得偿所愿,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心理变态,情事上有鲜为人知的癖好,每每自己都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但只要他能带自己离开王家,就算这样她也认了,没想到盛明远根本不是人。
他身边有不少女人,而她只是其中一个,他让正妻来羞辱、打骂她们,事后再给个甜枣,仿佛这是一种乐趣。
那天她在宫宴上什么都没做,但是凡事却突然发了疯,对着自己又打又骂,父亲警告自己不要暴露她和盛明远的关系,自己只能装柔弱,装可怜。
那天晚上范氏就送来盛明远挑选的衣裙,范氏放下东西就走了,她也不明白盛明远为什么非要让自己的正妻来送?直到她看到藏在衣裙中的纸条。
那上面写着让她穿上这身衣服,去城墙下等自己,否则会给她惩罚。
她知道盛明远的手段,立即换上那身衣服去等他。而她衣服上的磨痕就是两人在恩爱时留下的痕迹,她扶着墙,因此裙摆和后背没有磨坏。
至于她说去采摘发光兰花,那不过是两人调情的工具,被她误认为是城墙边生长的植物。
快天亮时,盛明远先走了,她不小心掉进了沟里,是等天亮喊人才将她救上来。
后来她回来才知道冬雪死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杀了她,而能够自由出入自己院子的就那么几人,之所以将电焦的尸体放在院中的树上,就是给自己一个警告。如果不听话,这就是下场。
这一切似乎就说通了。
梁宏恺嘴角猛抽,年轻人就是玩的花。
他鄙夷盛明远的为人,就这种人妄读圣贤书,就连跟他同朝为官都觉得羞辱。
“来人,将他押入大牢。”
衙役立即上前押着他离开,但在临走前,盛明远忽然转头对陆卿尘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