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明显了,郑胜景这边,便是准备将船沉入湖中,以此彻底隐匿其痕迹。
按张子炎所言,这里周边水道复杂,芦苇稠密,位于湖淀深处,又无什么特殊物产,基本不会有什么人特意过来。
他们兄妹之前曾在附近活动过小半年时间,碰见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进这边的,更是一位都没有见过。
油趸藏在数米深的水下,桩柱隐藏在苇荡内,不是专门找寻,正常都不大可能撞破,更别说此地还鲜少有人来。
湖区冬天冻结后,通行这些倒是更加便利,但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人,会跑到这么偏、这么深的地方来,包括割苇也如此。
割苇,也即割芦苇,这是湖淀内的一个重要营生,不过这边的芦苇长势虽好,但不会有人来割。
一来距离远,哪怕是有牲口这些,往返都要不短时间,再加上运输耗费的气力,太不值当,张子炎都不会跑这么深割苇。
另一个原因,是割苇一般只割长在水上的芦苇,冬天冻上后,冰上的芦苇非常好割,但陆上的不一样,费时费力还割不了多少,太不合算。
林林总总算下来,这般安排的安全性算是挺高的,行动时,他们还做了不少迷惑工作,除他们自己人,无人知晓这批油料的存在,更不会有人专门查找过来。
检查工作做好后,水岔两侧,都一同便用手动绞盘,开始收紧钢缆,手动绞盘很简单,一个收卷钢缆的轴,一个带自锁的齿轮,外加一个长长的摇杆。
摇杆,即是利用杠杆原理,将力量放大,再传递带动卷轴转动,自锁齿轮则将卷轴锁定。
伴随着摇杆摇动,钢缆缓缓收紧,油趸也被拖拽着,缓缓往水中沉去,虽然油趸自重载重不小,但所需施加的力,仅是其仅剩的一点浮力,并不算大。
郑胜景站在舢板上,一边指挥着两侧,尽量以同步的度收紧缆绳,一边观察着缓缓沉入水面的甲板,看有没有漏水之类情况出现。
油趸很顺利的被水浸没,同时也没有出现漏水漏油的情况,包括舱盖那里的密封也顶住了。
将另一条油趸也沉入水中,观察一阵后,天色渐暗前,众人折返回了船上,牵引船也缓缓回退,驶出狭窄水道,在蝌蚪湖中下锚。
“…哗啦啦…”
正事干完了,郑胜景也闲了下来,主要是白天也休息过了,干脆拿出钓具钓线,下钩下饵,没想到还真有大鱼上钩。
像鱼钩、鱼线、鱼竿乃至其他猎捕工具这些,他们一般都会有所准备,以防在必要时候,自己解决肚子问题。
“…咚…”
张子炎拿着棒子,给鱼脑袋直接来了一下,大鱼便翻了白肚,抓住鱼鳃,轻轻松松拎上了船。
见两兄妹对东西好奇,郑胜景让人取来几套,一起钓,边好为人师的指点,边向二人打听,这湖淀内的更多情况。
“这周围,那些狭狭小小的水岔子,往内都是什么情况?”郑胜景有点好奇,那些水岔虽窄,但很多都不像是绝路。
“多数跟其他水道都是连通的,只不过你们的船太大走不了,不然之前便能少走很多路,有一些则走不通,不是死路,而是水道有的位置变浅变宽,芦苇把路挡住了…”
……
“…人死哪去了…踹开…咚…”
牛爷一帮人,气势汹汹杀到仓库大门,看着院门紧闭,人影都见不着的仓库,直接让人踹门。
很可惜,这通气,直接在空气上,一帮人杀进院子,还是一个人都看不见。
牛爷正准备暴,却是突然皱起了眉,环视几眼,放慢脚步,唤住准备冲进去的手下。
“情况不对!”牛爷开了口,并退到众人中间,不知心里如何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