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大门口忽然进来了一个人,人还没到眼前,就闻到了满身的酒气,郁长冬皱起眉头,回头看去。
“怎么都聚在这里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都各自回各自的岗位好不好,还是有什么乐子要给我看……”
财政部长红着脸晕晕乎乎地走过来,直到走进了,才看清眼前的人,眼镜都差点掉下来,他愣住了,愣愣地看着郁长冬。
“好久不见啊,部长。”郁长冬道。
财政部长一双棕黄色的大眼睛瞪直了,呆呆地看着郁长冬,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不知为何,沈境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好笑。只是周围没有人笑,都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财政部长下意识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西服,然后让自己昂首挺胸,道:“好久不见,郁先生,您怎么忽然大驾光临了?”
郁长冬淡淡道:“半年前的抚恤金还没落实下来,是怎么回事?”
财政部长愣在原地,没想到郁长冬这么开门见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问出来了,是一丝余地都不给他留。
“咳咳,您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我想这应该不是军部以外的人该关注的事情吧……”他四处看看,脸上带着心虚的神色。
他这话就是要将郁长冬和军部分开,暗示郁长冬现在已经没资格去管军部的事情了。
郁长冬还没说话,人群中有个青年道:“上将虽然已经不在军部就职,但是谁不知道他是我们军部的人,当初要是没有他,军部也没有现在的辉煌!”
他这话说的也直白,惹得财政部长瞪了他一眼,但是他并不害怕,甚至还站到了郁长冬的那一边。
郁长冬眼角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财政部长涨红了脸,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没说郁上将不是军部的人了,你们人多势众,我哪好意思说这种话,苏晓云。”
他忽然叫了一声,那个低马尾的女孩战战兢兢走出来,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怎么来了人也不知道通知我!就跟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我要你有什么用!”
沈境忍不住想说话,郁长冬却先一步道:“跟他们都没关系,部长还是别把火撒到无关人员的身上了。”
那个叫苏晓云的女孩感激地看了郁长冬一眼,又很快地低下头收回了目光。
财政部长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脸色涨红着,看起来很不痛快,但是郁长冬没给他继续表演的机会,只是接着道:“部长,军部给军人的抚恤金是一个月一发,半年前开始,就陆续有人收不到抚恤金了,这钱去哪里了”
财政部长脸色又青又红,原本想发火,一下子被郁长冬给堵回去了,还当众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叫人难堪。
知道郁长冬是个不好惹的,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道:“这个,这个咱们去办公室说,在这里不方便,走……”
说着,就伸出手来,邀请郁长冬上楼,但是郁长冬没动,依然站在原地,道:“军部的财政不应该是秘密,有什么问题在这里说出来就好,大家也都能听听。”
那财政部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顿时瞪起眼睛来,变得有些凶神恶煞:“郁长冬,我念在你以前在军部就职,是老员工的份儿上才给你的面子,你偏偏不给我面子,你什么意思!?”
郁长冬道:“洛文,你身上的酒气都没散去,军部有可以喝酒上班的规矩吗?”
被称作洛文的财政部长一时间哑口无言,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猛然一挥手,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喝酒了怎么了!我那也是为了给军部拉投资,这是为了大家!我喝酒怎么了?”
郁长冬难得的出现了点反应,只不过是冷笑,他声音比之前还要冷,道:“既然是去拉投资了,那半年前的大窟窿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堵上呢?”
洛文一下愣住,道:“你怎么知道?”
郁长冬步步紧逼,把他逼得直往后退,他低着头俯视着有些瑟缩的财政部长,道:“你没看新闻吗,昨天街区死了一个军人,那个军人是被警卫射杀的,和他仅仅是为了要回他的抚恤金。”
他紧紧盯着洛文,声音像蛇一样令人窒息地压迫着,慢慢的收紧了空气一般,“钱呢?奥佩罗,洛文?”
财政部长一个哆嗦,后退了一大步,还是被人扶着才没有摔倒。
他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办公室,而郁长冬跟了上去,其他人还在围观,郁长冬道:“都别看了,工作去。”
人群才渐渐地散开了。
郁长冬上楼了,但是沈境看了眼楼上,故意慢吞吞地走着,落后了很大一块,他听到楼下还在议论着。
“上将终于回来了!是不是要继续回来任职了?”之前说话的那个男人有些兴奋地说道。
“你看他那样子,像是回来任职的吗,明显是来整治洛文的。”另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道。
“整治?听说之前财政部长那里就有些问题,只不过一直没人敢说,毕竟涉及到抚恤金不是小事,这事儿太复杂了……”
“可是上将为什么会忽然回来管这种事情?太奇怪了。”
“你们看到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小男孩了吧?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啊,我看都没有人敢问上将呢。”
“小男孩”沈境站在楼梯上静静地听着,脑门出现了三条黑线,他可不是什么小男孩了,原主至少也是二十岁的青年了,只是长得嫩而已。
“不知道呢,是不是上将的朋友啊,怎么会带来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