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算是件喜事?。奴婢只是听他们说的,说是公主已及笄,陛下跟皇后在物色驸马人选。这件事?总不?会教公主心烦吧。”
“你可安慰过公主了?”
“说过了。汉王殿下虽要在南方待一阵子,但还是会回?来的。况且奴婢听外头?人说,陛下如今最在意南方的事?,派汉王殿下过去是看重他,追根究底是好事?,公主该为汉王殿下高?兴才是。”
萧吟倒是头?一回?得了这个消息,如果当真如此,她心里可感激杨煜。
不?见萧吟作答,怀章有些?急了,问道:“萧娘子,这下如何是好?奴婢不?忍心看公主总是郁郁寡欢,她……她也可怜的。”
萧吟摆手,道:“我无?意打探公主私隐,你们之间的秘密,你替她守好。若是当真舍不?得她难过,不?妨再多花些?时?间陪她。”
“奴婢愚笨,实在想不?来宽慰公主的法子,也是实在探不?出来她究竟为什么事?烦。”怀章道,“若说是二殿下与皇后,年深日久都是这样?,不?至于教公主如今才这样?发愁。”
“排除掉所有可能的不?高?兴,那剩下的便是原因了。”萧吟道。
怀章没明白萧吟的意思。
笑意解释道:“公主及笄,将要婚配,但她未必愿意。”
怀章完全没考虑过还有这一层,一时?错愕,睁大了双眼看着萧吟,道:“陛下与皇后必定会为公主挑选最佳驸马人选,必然配得上公主,该是良人,公主怎还会不?愿意?”
萧吟笑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怀章显然顾虑,道:“奴婢不?敢,哪有这等身份去询问公主的婚事?。”
“可是不?愿意,公主也得嫁。她从小受了天恩,总要还报的。”萧吟谈道。
真情难得,何况在利益至上的皇室宗亲里,轻盈这一嫁,能婚后夫妻和睦,渐渐培养起感情最好,若是得不?到夫妻情义,又碍于家族势力,才最折磨人。
察觉到萧吟愁绪渐深,怀章有些?了猜测,试探道:“萧娘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去管人家的家事?做什么。”萧吟随口道。
怀章却?放在了心上,觉得自?己确实多事?了,遂住了口不?多问。
见内侍情绪低落,萧吟重拾笑容,与他道:“公主婚事?前路未知,你放心不?下的话,不?妨陪她走一段,如何?”
怀章立即洞悉了萧吟的用意,摇头?道:“萧娘子又要将奴婢送走吗?”
他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儿,眼巴巴看着萧吟,害怕与不?安都从眼睛里蹦了出来。
“没说送你走,只是问你愿不?愿意陪公主适应一阵,如果公主也需要的话。”萧吟道。
怀章自?然知道这不?过托词,这“一阵”就是“一辈子”,不?就是要将他送给顷盈吗?
他顾不?得曾经萧吟说过的话,扑通一声跪在软榻前,恳求道:“奴婢不?走,如何都不?离开萧娘子。除非是死了……不?,死了都不?走,魂都要守着萧娘子。”
萧吟看他都快哭了样?子,忙将人扶起来,道:“我只是询问你的意愿,你不?乐意就且不?去。”
她心里清楚,这遣不?走怀章,以后杨煜有的是法子为难他,他们主仆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
“萧娘子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怀章委屈,犹犹豫豫地还是吐了心里话,道,“怪伤人心的。”
她不?想将以后可能的遭遇告诉怀章,免他镇日担惊受怕,忽然希望阿六还在,索性怀章打晕直接送出宫去,到哪都比留在宫里强。
他们主仆这趟谈话算是无?疾而终,杨煜晚间过来看望她时?,见她蜷在榻上,即便看着月亮也还是愁眉不?展。
他挑了衣摆坐去对面罗汉床上,问道:“没说动怀章?”
萧吟点头?,道:“再给我些?时?间。”
“不?算急,但也由不?得一日拖一日。”杨煜道,“过来给朕按按。”
“榻上舒服些?。”
“你是懒得多走几步路。”杨煜又坐去榻上。
萧吟去他身后,给她捏肩,她掐得准穴位,但力气很小,称不?上舒缓疲惫,更像是隔靴搔痒。
但有她在身边,杨煜总能安定一些?,发自?内心的舒服。
这便是他割舍不?下萧吟的原因之一,喜欢她到蚀骨入髓,大抵跟服用逍遥散一样?。
但逍遥散能戒,对她只可能越来越喜欢,如何都戒不?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杨煜不?喜欢他们之间这样?太沉闷的气氛,问她道:“怎么不?问问朕,为何要费这番功夫,特意讨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