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原谅你。”
思考片刻,阮阮反应过来,这次求是为了她逃跑这件事,让自己求他的原谅。
虽然阮阮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跑得很对,而且以后有机会还要跑,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姑娘也不吃眼前亏,她眨了眨,努力让眼中满是真诚,还十分讨好地扯了扯祁慎的衣角,声音软软的,“侯爷原谅我好不好。”
祁慎仔细打量她的神色,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下一刻阮阮便觉天旋地转——她被祁慎扛了起来。
“不好,不原谅。”
阮阮被晃得难受,心中又气又怕,却不敢再狡辩什么,老老实实让祁慎扛着,心中却想:不原谅,我你让我求你干什么……真散德行。
一路把人扛回了院子,祁慎把阮阮重重扔在床上。
“唔……”阮阮被摔得浑身疼,却怕再惹祁慎生气,只可怜巴巴缩在床里揉着小腿。
“过来。”祁慎站在床前,手中拿着伤药。
这一路阮阮的脚都很疼,但是却不敢出声,如今停下来,脚底的疼痛就越发难忍。
祁慎用沾湿了的帕子擦净了伤口,又给上了药,他蹲在阮阮身前,面色冷峻,下手却很轻,阮阮心中忐忑,不知此时祁慎是消了气,还是憋着气。
白嫩的脚底都是细密的划伤,虽上了药,却依旧很疼,阮阮不禁小声嘟囔:“轻点……好疼的。”
一直低头上药的男人微微抬头,眉眼微含狠厉,阮阮肩膀缩了缩,却见祁慎唇角微勾,眼底生出些许讥讽的笑意,浑身散发着红色的怨气,下一刻,阮阮脚心传来剧烈的疼痛。
“疼!呜呜呜!”
祁慎刚刚狠狠按了阮阮脚底的伤口,她疼得倒在了厚厚的被褥上,呼吸都急促了。
“小阮儿乖,疼也忍耐些。”祁慎固定住阮阮的脚踝,下手反而比之前更用力些,分明是故意的!
此时阮阮哪里还敢再说话,咬着被角强忍着痛,发出“呜呜”的可怜哀鸣。
祁慎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阮阮圆润的小趾头,眼神暗了暗,下手终于轻缓了许多。
给阮阮上完了伤药,他再次站在床边,把手放在了阮阮的腰上。
掌下的娇躯微微颤抖,汗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像是溺水的鹭鸟。
将阮阮拉起来,祁慎伸手去解她的衣带:“把衣服换了,干净的衣服在哪?”
阮阮白细的手指指向窗边的小木柜,哽了哽,“在柜子里。”
祁慎打开柜子,见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两套棉布衣服,他随便拿了一套。
阮阮的手放在衣带上,怯怯看着祁慎,那意思是让他转过身去,但祁慎偏不转身,反而站到了床前,准备仔细欣赏美人更衣。
“又不是没见过,换吧。”
阮阮委屈得不行,却也没有其他办法,磨磨蹭蹭换好了干爽的衣服。
这衣服是她自己买的,布料粗糙,也无华丽装饰,但这样素布的衣服穿在阮阮身上,却更显得她姿容出尘。
“我以前怎么不知阮儿这样聪明,还学会兵法了,从平磐镇南面的路离开,再绕一圈回到屏城,想来阮儿想逃是蓄谋已久了。”祁慎依旧站着,对阮阮形成了巨大的压迫,他身材虽不粗壮,却很高,像是一面阮阮无法逾越的墙。
阮阮如今落在他手里,再怎么辩解都是徒劳,她想了想,垂眸低声道:“我只是不想回平康城。”
祁慎眉头皱了皱,伸手抬起阮阮的下颌,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想回平康城,还是,想离开我?”
“只是不想回平……”
“想好了再说。”
阮阮的话蓦地被打断,她想把脸扭开,却只是徒劳的挣扎。
“说话。”
阮阮本以为以后就彻底脱离了祁慎,能过山安生的日子,谁知睡了一觉,便又成了他手中的玩物,笼中的金丝雀,心中自然不甘愤恨皆有,于是咬着唇委屈道:“阮阮已经没什么可以被利用的了,侯爷便放了我吧,我不想……当侯爷的玩物。”
祁慎一愣,随即散发出更加浓重的怨气来,这些怨气像是有了生命,迅速被阮阮的身体所吸纳。
“你不是玩物。”祁慎眼神也冷了下来。
“阮阮不是玩物?可阮阮一直被侯爷圈养着,没有自由,侯爷让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供侯爷取乐,这难道还不叫玩物?”阮阮皱眉,轻声反问。
“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必然会引来风波,所以才……”
阮阮打断祁慎的话,“那阮阮就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