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觉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她浑身一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她抬头看去,眼中满是惊恐。
段柏章也被她的反应惊到,他半跪下,抱住了?她:“是我,没事,没事了?。”
谈桐宛如大梦初醒,她抓着段柏章的肩膀,手?足无措地问道:“流水冲了?吗?挤血了?吗?用肥皂水洗了?吗?”
“都做了?,放心。”段柏章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耐心地哄着她,让她从应激的状态渐渐平复下来。
他不?知道谈桐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她很痛苦,而他对她的痛苦有无限的责任和义务。
谈桐稍稍安静下来,却?又突然一惊。
“快去打疫苗!快去!还要打蛋白?,现?在就去!”她一边慌乱地喊着,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桐桐!”段柏章从身后拉住了?她,“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在家里等我。”
“不?,不?不?。”谈桐连连摇头,“那你就不?会回来了?,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段柏章微微皱起眉,他觉得谈桐的状态很奇怪,有些像是受过刺激后的神经质。但如今并非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安抚谈桐:“我会回来的,你先睡觉,睡醒了?就能?看见我了?。”
谈桐不?答,只是拼命摇头:“不?,你不?会。”
“药在哪里?”段柏章也不?等她回答,在她的床头柜上找到一盒开?封的劳拉西泮。
他倒了?温水,连着药片一起递给她。
谈桐浑浑噩噩地接了?下来,仰头吞下。
她出院前已经在医院洗过澡,段柏章为她换好睡衣,用热毛巾帮她擦了?擦脚,然后将她认真裹在被子里,裹成暖暖的一团。
他有走到客厅,抱起瑟瑟发抖的豆包。豆包知道闯了?祸,不?敢违抗他,任凭段柏章把它放到谈桐的枕边。
“豆包听?话,陪着你妈妈睡觉。”
豆包很乖觉,拱着身子熟练地钻进了?谈桐的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在谈桐的注视中离开?了?她的家。
关系
被敲门声叫醒时,谈桐艰难地睁开眼睛,不过这种安眠药带来的副作用她早已习惯。
但由于昨天?没怎么?吃东西,骤然醒来让她的低血糖发?作,她刚起身就晕晕乎乎倒了回去。
和一切有起?床气的人一样,躺回去后她闭着眼睛在床上打滚,到处摸索着,试图找到豆包。
豆包每天?晚上都会在她睡着后偷偷跳上床,蜷在谈桐怀里,和她贴贴。
她在被子?外摸到一块暖暖的东西,以为是豆包,便?下?意?识抓上去往怀里一搂。然而手中的触感既不毛绒绒也不软乎乎,相?反,她像是摸到了一块结实?的肌肉和衣物的布料。
“啊!”谈桐大喊一声,顿时清醒过来。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人,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但不是做梦,因?为她怀中抱着的正是段柏章的手臂,紧实?的肌肉触感并非作假,而是切实?存在的活生生的人。
“你为什么?在这?”谈桐惊恐地看着他。
段柏章眼神真诚:“你昨晚哭着说不让我走,要求我必须回来。”
“啊!别说了!”谈桐崩溃地把头埋进被子?里,然后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段柏章:“你的上衣呢?”
只见他下?身穿着新买的铁灰色家居服,而上身配套的衣服却不知道哪去了。
段柏章平静地指了指门口,那里横七竖八躺着狗窝和垫子?,里面有一块抹布一样充满了破洞的布料,不,应该叫做布条——大概也许可能是段柏章的上衣。
仗着豆包不会?说人话,段柏章先解释道:“衣服是我回来路上买的,刚躺下?它就来咬我的袖子?,咬破了一个?洞。我以为它是想要我的衣服,就脱了给它。”
“不是……”谈桐一言难尽,“是你抢了它平时睡觉的地方。”
她指了指段柏章躺着的枕头,那里是豆包夜间贴心陪睡的“睡垫”。
这完全是一场人狗无法沟通的误会?,不过不重?要。
狗好,人坏。谈桐匆匆下?了结论。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声音更急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