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板,迟什么到?”顾彦北打开窗帘的控制面板,脱了睡袍后露出大片紧实的肌肉线条,他故意让视频保持在能完整看见他上半身的画面,换衣服也像是慢动作似的,衬衫扣子非要从下面一颗颗往上扣,手指无意识滑过整齐腹肌这样卖弄风骚的后果就是扣到最后一颗时顾彦北才发现自己扣差了。沈嘉树:“”顾彦北:“”他把自己给气乐了,看着沈嘉树说:“都怪你。”“关我什么事?”沈嘉树不服气地嘟嚷。顾彦北一本正经道:“天天想你想得哥哥都神智不清了。”二月中旬的时候,顾彦北去日本出差,即将返程时却突发奇想改了机票,到达那不勒斯当地已是凌晨。vero是富人区,那不勒斯的中心商业区也在这边。顾彦北拎着行李箱风尘仆仆上楼的时候突然开始后悔起来,想想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吧——长时间的夜航导致发蜡完全失效,胡子没有刮,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鼻梁上原本装模作样架的那副纯银无框眼镜已经在坐车时被胸脯丰满的意大利女人挤烂了,而他行李箱里唯一可以换洗的衣服竟然只有一套日式浴袍。顾彦北在电梯里天人交战了十分钟,等到了楼层后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沈嘉树的公寓是0412号室,顾彦北从电梯里走出去的时候看见0413号门前站着个奇怪的男人,并且落魄程度丝毫不逊于自己。毕竟顾彦北好歹还有一个行李箱,而那个男人除了身上穿着一件染血的衬衫外,连手机都四分五裂地摔在脚边。顾彦北下意识警惕起来,男人也在听到动静后瞥向他。长得倒是挺人模狗样的。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见势均力敌的防备和危险。不过商人的本性都是趋利避害,顾彦北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只是他开门进去的时候还在想,这男人的脸有点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其实沈嘉树并没有睡熟,他先是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关门声,继而有刻意放轻的脚步渐渐靠近床边来。迟钝的大脑来不及反应,后背就压过来一具微凉的身体。沈嘉树一惊,试着动了一下胳膊。“别动。”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那具身体虚虚压着他:“劫色。”他喷的是沈嘉树熟悉的那款penhailgon‘琴酒’,温柔木质香果实的后调充盈在鼻尖,让沈嘉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这个时间点,异国的凌晨,顾彦北怎么会来?“唔你”“嘘。”顾彦北跪坐在他身上,嫌弃又迫不及待地把身上的脏衣服全脱了,随即俯下身去吻住尚未清醒的沈嘉树。他想念这气息太久,一旦食髓知味后就更加不肯放开了。沈嘉树迷迷瞪瞪的就被撬开了齿关,被迫配合着他进行一记深吻。“醒了吗?”由着性子亲够了,顾彦北抵着他额头,手下半点也不耽误地伸进被子里摸他:“知道我是谁吗?”沈嘉树想转过身来看他,这个被压着亲的姿势实在别扭得难受,然而顾彦北已经隔着被子十分灵活地脱掉了他的上衣,整个肩背瞬间暴露在空气里,沈嘉树瑟缩了一下,无助地喊他:“顾彦北”“是我。”顾彦北满意地轻笑,被这一声喊得浑身筋软骨酥的:“想我吗?”他抽掉皮带,脱了有些碍事的裤子后终于顺利钻进被窝面对面地抱住了沈嘉树。“你不是出差吗?”沈嘉树揉着眼,被他热烘烘的身体刺激得微微发抖。顾彦北亲他的眼皮,被他颤颤的睫毛弄得下巴有点痒,干脆就拿胡茬在他脸上乱蹭:“改签了,来看你。”直到这个时候沈嘉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困倦地由顾彦北抱着,迷糊着说了什么话也记不清。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一只手伸过去替沈嘉树按停了闹铃,并在他挣扎着要起床时以强硬姿态将他按回怀里去。沈嘉树睁着眼睛缓了缓,视线里是一片麦色的赤裸胸膛,紧接着胸膛的主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早啊,沈嘉树。”顾彦北将他脱得一丝不挂地抱了一个晚上,现在俩人肉贴着肉,他的大腿严丝合缝地嵌在他腿间,并且带有暗示意味地用大腿肌肉碾弄他腿间半勃的性器。沈嘉树微微脸红,伸手推他:“不要”“不要?”顾彦北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忍了一个晚上的欲望直挺挺地抵在沈嘉树的小腹上:“让你别放陌生男人进门你不听,让你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你不听,视频里不是跟我挺横的吗?现在说不要?沈嘉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