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还未来得及卸力拉回铜钱剑,就瞧见身型近乎狂暴的张云龙,扫腿过后身型弹起就是一记飞膝,乘虚而来,直功中门。
贾元春眼神惊悚,不过手上功夫并不慢,眼见对方已经近身,迅速强拉剑柄横于胸前。
嘭──
飞膝撞在剑柄上,立即把硬铜刀柄撞的弯沉半弧,撞在贾元春胸口。
贾元春在巨力冲撞下往后滑出两步,身型隐隐有下沉之势,水面没入小腿处,暗提真气覆于脚掌,浮出水面直至平踏,继而抬剑想要顺劈,却不曾想对方落在水面就抓住了剑柄顶部,然后左脚重踏水面,如履平地,力从水起,肩膀如同蛮牛般直接靠了上来。
咚──
势大力沉的硬撞,让贾元春整个人直接往后飞去。
但这种场合被踢飞,有失体面,贾元春在胸腹翻江倒海的情况下,右手依旧死死扣住剑柄末端,整个人横在空中强停。
继而右手臂猛拉,把身体再度拉回,凌空一记飞踢,攻向张云龙抓住剑柄的右臂:
“喝!!”
张云龙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这老头基本功还算扎实,右手立刻松开剑柄,没有等对方变招,握着唐横刀的左手便微微一动。
飒──
庭院中寒光一闪。
张立昌,唐洪二人在正堂内观望,只看到张云龙左手微动,本来负于背后的长刀,把飞扬在空中的米色风衣衣摆瞬间割裂一半,而米色碎布在半空中飘荡像是停留在半空。
一线银芒从背部中闪出,一扫而过后又再度负于背后。
嚓──
唐洪、张立昌二人从始至终都没看到刀刃,就好似长刀一直负于背后,唯一的变化,无非就是飘在空中摇曳的破布,瞬间分裂了两片,慢悠悠地落在水面上。
贾元春武道不高,还是能看到很多细节,但也只是看到面前寒光一闪,甚至没能看清闪过去的是刀,至于格挡更是痴人说梦,贴脸的距离暴起出刀,如果没到达武道十境之上,事前预料意图,恐怕张云龙自己都反应不过来,更不用说贾元春是玩术法的,能防住的只有无差别格挡的横练动作。
贾元春抢回铜钱剑,眼见刀光一闪,能做出的反应只是头皮发麻落地全力后撤拉开身位,把剑护于身前。
而张云龙自然没有追击,倒持长刀藏于背后,平静望着贾元春。
“呼……呼……”
弯勾银月下,两人距离8米对峙。
贾元春气喘如牛,心跳犹如擂鼓,持着铜钱剑盯了几秒后,察觉肋下湿热,低头看了看,可见身体左侧被血水染红,肋侧出现一道浅浅的伤口,想来是对方收了力。
“呼……不打了,张总不带欺负老人的,老朽还想多活几年。”
贾云春挽了个剑花,负于背后,继而如蜻蜓点水般轻点水面,在水面激起一波波涟漪,直至正堂外,落地而站。
转身侧望张云龙:“张总,打也打了,试探也试探了,出气也出气了,正事要紧。”
张云龙也只是稍微试探一下,从水面飞至,缓慢落地,站在一旁,含笑道:“我也是手痒,没忍住……哪有试探贾老心思……来贾老请。”
贾元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也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踏入正堂内。
屋内,贾元春缓缓在张云龙身旁坐下,还未来得及整理创口,就听到首座上的张立昌那洪亮的声音传来:“贾老,可是让我们好等啊……静儿,上茶。”
哒哒哒哒──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身姿婀娜、身着精致旗袍的女子穿着水晶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来。
她熟练地开始为贾老沏茶,那一举一动,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贾云春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静儿吸引住了,那旗袍勾勒出的玲珑曲线,那温婉的气质,如同一道闪电在他心间划过,他的眼中瞬间有了别样的光亮,一抹色心悄然滋生。
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艳,那微微张开的嘴巴仿佛在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此尤物,眉毛轻轻一挑,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就好像一只饿狼突然发现了最肥美的羔羊。
但他目光快速地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看到众人都在,只得强行按捺住心头的绮念,微微清了清嗓子,对着张立昌回应道:“张书记,老朽有紧急事情,一时脱不开身,不是故意来晚……我以茶代酒,给张书记,张总诚恳道歉。”
说完,贾元春便把刚倒满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继而茶杯翻转,表示一滴不剩。
张云龙从静儿手中接过茶水,示意她下去,然后亲自为贾元春沏茶:“贾老不要多心,我二叔是市委书记,还有工作要做,发点牢骚,属实正常,贾老不要介意。”
贾云春压根没往心里去,想了想,转而话题道:“张总,东西都准备好了吗?”